气血受阻,说不定能死在那帮主前面。”刀灵冷不丁地出声,那挂在采刘腰间的刀只轻轻一动,采刘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采刘不知道这刀的异样,还以为自己是太疼了没撑住,下意识紧闭着嘴,把痛叫咽了回去,抬眼偷偷看向时约。
他不放心时约自己出来,可胸口的伤却拖得越来越严重。
可再过小心翼翼,终究逃不过时约的耳朵。
她动作顿了一下,忽的问道“如果采刘也修炼了《识海典》,他的伤是不是就会好了?”
时约同刀灵定下契约之后,脑海中便多了一本上古法决《识海典》。
刀灵说,这识海典撰写的极为精简,章节间跨度极大,修炼此决的人大多因此半途而废,所以到了今天,没几个人知道这书的存在。
“但这识海典适合你这副身体,只要你潜心修炼,灵识一开,便可看见所有修士的模样。”
刀灵把那法典交给时约之后,大部分时间都由时约自己学习。
她沉睡了几千年,灵识受损,又一醒过来就耗费了力气为时约治伤,十分虚弱。
“他那废根骨,这辈子都无法修炼的。”刀灵语气冷漠。
这几天被挂在一个凡人孩子的腰间磕磕碰碰,刀尖都变钝了。
她本就厌烦这蠢子。
刀灵在这世间存在了几十万年,脱离红尘因果不过是她最基本的必修课。
即使采刘此刻因为这病死在眼前,也无法让她有任何的波动。
刀灵有意让时约也早早的学习这道理,多说了几句。“你们迟早是要分开的,他是个凡人,寿命不过几十年,你是修士,修士只要闭关修炼,弹指便是几十年。”
“你若想让自己好受点,就要学会日后与这些凡人少打交道,不过一个稚子,度过这段时间,你入蓬莱,他还要在这凡间乞讨,不必在乎。”
悬挂在采刘腰间的冷铁折射着寒光,似乎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
时约默不作声,垂眼沉默一会儿,忽的起身将那挂在采刘腰间的释奎刀解下,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身体不过七岁,比采刘要矮上许多,如果说采刘行走时候,挂在腰间的释奎刀刚好离地,那挂在她的腰间,便是她走一路,刀尖在地上划一路,如同她的第三天腿。
不过,时约想着,这把刀既然那么厉害,应该是不在乎这点划痕的了。
“怎么了?”采刘不解,疑惑侧眸。
“你还伤着,这刀笨重,值不得你来。”时约冲他弯唇一笑,头上的布巾无风自动,像是被什么席卷过。“等会儿我们动作快点,顺路去药铺瞧瞧你的伤,这些钱应该够了。”
“他这伤是灵气所致,寻常草药——”
“闭嘴。”时约牵着采刘的衣角站起身来,语气冷硬的打断刀灵“有些事无关契约,不用你教我。”
——
日子一日日过去,采刘胸口的伤口似乎有了痊愈之兆,而刀灵忽然变得急躁起来,每日叮嘱着时约勤加修炼,就连乞讨时候都不忘敦促。
时约照旧是跪趴在地上,假寐着回想着识海典的第一章——开识海。
“日悬九斗,地方六合;灵识以三瞬为首,一瞬通天,一瞬接地,一瞬心知……”
这言语颇为晦涩,时约一直读不懂。
此刻她侧脸趴在地上,眉头皱起,脸颊肉便溢出来一小坨。
路上行人步履匆匆,卷起沙土,蒙了时约一脸。
时约紧闭着眼睛,扯过采刘的衣角擦了擦,复又趴了回去。
采刘正说得唾沫横飞,感觉到拉拽,顾不得回身,只当时约是背上痒了让他挠挠,背过手去便胡乱蹭了蹭时约的背,复又继续讲着那个南下乞讨的故事。
虚空之上,几道身着白衣的身影脚踏长剑,破空而来。
鸠平平这一趟作为监督带内门弟子游历,身心俱疲。
可这带弟子游历是每个长老的硬性指标,她只能咬牙坚持。
“快到蓬莱了,这山脚下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厉害的妖了,歇一歇吧。”鸠平平避开这底下的凡人,特意通过灵识传讯,招呼弟子们休息。
江故安也收起佩剑,走在了队伍的末尾。
他接任务时常经过风雪镇,对这周围的环境熟悉,便没有其他弟子那么新奇,四处观望的模样,只是手抚在剑柄,目光敏锐,警惕着可能发生的意外。
“黄毛小儿,可让我逮到你俩了!”满脸横肉的男子扯着一美妇人的手腕,一把甩到采刘面前。“前天我夫人给你们的银子呢?”
那男子低头看向两人乞讨用的破碗,里面只有几文钱。
男人一脚踹翻那碗,两眼通红,高高拽起采刘的身子,又重重的摔打在地上。
“钱呢?你们两个坑蒙拐骗这么多天,一定是把钱藏哪里了,快说!钱呢?!”男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