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终点。
‘风景虽然很美,但它只存在于我的眼角。’
而他现在在火车上,吴邪忽然意识到,铁轨这个东西,其实早已规定了它的方向和终点。
在火车上,即使他一步也不动,人仍旧会朝着这个这个方向,缓慢地前进。
于是他终于开始正眼去看,以前只在眼角里的那些路边的风景,他终于可以认真去看,而这次,映入眼帘的终于是全部的美,而不是那些匆匆的色彩。
接着他们路过了那个废弃的露台和教堂。
火车没有停下来,它继续开着,往前又进入了隧道,又离开了隧道。
吴邪本来以为到了这里就会停下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废弃的学校和厂区。
然而火车还是没有停,依旧继续往前。
苏万开始招呼,几人从窗子爬出去,爬上了火车的顶部。吴邪也爬了上去,来到车顶。
从那里,他可以看清那片巨大的废墟,那里隐藏着一个只属于胖子和他,还有闷油瓶三个人的秘密。
秋风吹来,他在这个高度能看到这片废墟的宏大。
‘这里之前可能住了几千人一万人吧。’
之后,火车慢慢地远离这片废墟,吴邪听到了噗呲一声,回头看,杨好打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
他接过来,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这是愿望实现,过于开心了吧。‘
毕竟拥有一辆小火车,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我可以用尽一切的注意力,去做出梦想中的庭院,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能拥有一辆火车。’
几人坐在火车顶上,都开心地发出一声一声的呼啸,很快,他们来到了之前没有来到过的区域。那是一片沼泽,火车的铁轨已经被沼泽淹没,火车直接顺着铁轨开进了沼泽,沼泽犹如镜子一样平静,火车犹如一把利刃,把镜子切成两边。
那一刻,吴邪有一些恍惚,觉得自己又中毒了,又发现没有。
原来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比他自己中毒的幻觉更加离奇。
他往沼泽望去,沼泽倒影了整个蓝天,火车似乎开在云彩上,犹如梦中的奇观。
这一段开了有10分钟,终于,铁轨的尽头出现了,那是一个水泥墩子横在铁轨上。
再往后,没有铁轨,禁止通行,但有一个人站在那儿。
闷油瓶竟然此时已经到了终点。
火车不快,他是从边上的山上的赶上来的。
黎簇探头对他道,“张老师,末班车,来吗?”
此时,车总也终于打扫完了车厢,爬到车顶。他拿着一个乐器,开始了呼麦一样的歌唱。
举瓶相碰,从年少开始,吴邪少有像今天这样开心和愉悦,以至于他回到房间之后,仍旧在余韵之中。
车总根本不想住这里,宁可开车自己去镇上住招待所,坎肩则没有带任何装备和被褥,大喇喇地就住了进来,笑着接受了喜来眠的招待大礼包,并希望和苏万共用牙刷,但苏万自然有备用的给他。
然后,坎肩就开始做家务,他活力无限,吴邪只能不停地提醒他。
“所有的资料绝对不能收拾。因为品类太多,只要移动了位置,我就会忘记。”
他忙不迭点头,同时把吴邪的资料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吴邪静静地看着,瞬间,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不得不把坎肩踢出去,不让他进自己的书房。
接着,坎肩又开始打理庭院、修理太阳电池板、更换各种水管、去店里修锅和炉灶、清理灶台上的油、打扫狗窝、给狗洗澡、刷狗牙、剪狗指甲、整理调料,修所有的座椅、检查线路、清点碗的数量、清理空调、冰箱去味整理等等等等。
吴邪不知道他为什么眼里有那么多活儿,本来这个别馆和农家乐已经出现了很多小问题,但坎肩走过的地方,一切又变得结实、稳定、干净、有序。
等做完了这一切,坎肩随即开始给所有人理发。
看得吴邪和胖子目瞪口呆。
胖子说,“我以为我是勤劳的象征,和这小子一比,我就是一得过且过的混蛋。”
吴邪苦笑着,看着被坎肩一张一张贴得非常整齐、来吃饭的客人在店里的合影,心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强迫症吧!’
之后,闷油瓶来到自己收银的位置,发现笔筒里的笔,笔芯全都被按了进去,并且统一笔头朝下。
于是三人决定暂时离开坎肩的视线。
吴邪不知道坎肩到底学了多少家务技巧,但他们觉得,目前还是不去干扰他,让他尽情发挥。
三人躺在店外的躺椅上,吴邪就对胖子说,“谢谢。”
胖子转头看他,“感动吗?”
“不能用感动这个词,但——”
“别放屁,感动的话,记得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