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胎,可要千万当心着些,听闻宫中刘太医最擅长这些,不妨传出来替沈妹妹瞧瞧,也是叫皇后娘娘宽心。”
沈宓心底一沉。
她本就是装孕,程霖是顾湛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人,或可在皇后面前替她遮掩一二,但刘太医的底细她不清楚,她不清楚魏王妃此举用意为何,若是当面诊出来她的身孕为假,这件事便没那么容易收场了。她连忙朝皇后道:“刘太医年岁大了,便不劳烦他从宫中专程出来一趟了,妾这胎向来是由太医署的程霖照看的,母后大可以放心。”皇后却不打算就此作罢,道:“刘太医的医术我信得过,你这胎官家也看得重,可别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叫他出来瞧一眼。"话毕她便差使身边的宫女去太医署请人。
沈宓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皇后坚持,她没办法再阻拦,否则倒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若是不阻拦,刘太医一来,事情必然败露。她便想寻个由头将翠微打发下去,让她去寻顾湛,及时告知此事,却不想才要“不慎"打翻茶杯,让翠微先陪她下去更衣,却先听到了顾湛的声音。“难得母后有空来东宫,倒是儿子忙于公务,回来晚了。”沈宓循声望去,看到顾湛身后跟着程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去。按照规矩,除了皇后外的所有人都应该与她一起起身同顾湛行礼,顾湛却三步并作两步,先上前来扶着她,在她身边道:“小心些,在家里就不要拘束这止匕〃
沈宓眸光闪烁,但窥见顾湛眼底的淡漠,那一点动容很快被自己驱散,他不过是当着皇后的面做表面样子,自己又怎能这般轻易当真?皇后瞧见顾湛这般"在意”,更和颜悦色了些,回了顾湛方才的话:“我不过闲来无事看着天气好,来瞧瞧小宓,你忙于公务便好,怎么也赶回来了?”顾湛本打算处理完公务带程霖回东宫让他给沈宓诊脉,再想之后的事情如何安排,却不想皇后会来,便提前叫程霖回来,算是顺水推舟了。“母后挂念的,儿子同样挂念。"他示意程霖近前来。皇后心下了然,“我这本来还说传个太医来给小宓瞧瞧身子,你想的却比我还周到些,既然带了太医来,也不让其他人多跑一趟了,正好当着我的面,给小宓诊一诊。”
顾湛这方松开沈宓,叫她原在亭子里坐好。程霖上前诊脉,他心中有数,探过脉后,未起身,只说:“沈良娣这胎一切无虞,就是良娣太过瘦弱,臣在之前的药方上略作调整,想来会好些。”皇后这方全然满意,又知道顾持盈坐不住,便起身道:“既然湛儿你回来了,我也不搅扰你俩。”
李贵妃与魏王妃相视一眼,虽此行未能撺掇皇后试探出沈宓这胎的异常,却也只能就此作罢,等来日再找机会。左右沈宓这腹中空空,如今还能用月份小做托词,再过一两个月便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她们也不着急。等她们离去,沈宓方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湛:“今日多谢殿下解围。”顾湛没看她,背过身去,说:“晚些时候会有人按照程霖调整后的方子将调理身体药送到青鸾殿,记得喝。”
沈宓不知顾湛此话何意,还没来得及问顾湛,他已先行拂袖离去。等到傍晚,下人将一碗浓稠的、泛着苦味的药端到沈宓面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并不想喝这药。
正用勺子搅动着,却看见顾湛的身影。
她忙起身相迎,顾湛却扫一眼她面前没动的药碗,淡声问:“怎么不喝药?”
沈宓捏着袖口,纠结半响还是问:“敢问殿下,是关于什么的药?”毕竞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还是想听到实话。顾湛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助孕。”
沈宓怔了怔,才轻声道:“助孕?”
顾湛没回她,只看向那碗沈宓没动的药。
沈宓知晓他的意思,在顾湛看来,药的功效她已经告知,她若不喝便是不识好歹,抿抿唇,还是端起药碗,忍着苦涩,将那碗药喝了小半碗。将药碗搁下后,她才抬眼问顾湛:“只是殿下不是不想……”不是不想要一个庶出的长子么?
哪知顾湛竞挥退下人,而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扔到床榻上。沈宓重重跌在床榻上,她尚且未回过神来,不由得抬眸,无比惊惶地朝顾湛看过去。
顾湛却不由分说地压下来,将她困在自己怀中,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沈宓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当即猜到顾湛要做什么。但这回却不像上次,上次她清楚顾湛是因为饮了那催情酒,可这次顾湛是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此事,她看着顾湛阴沉的脸色,心中只觉得畏惧,下意识地便将头偏了过去,甚至伸手去抵他的胸膛。只是才碰到,便被顾湛反手攥住手腕轻松钳制,躲避的动作被他狠狠捏着下颔扳回来。
顾湛眉峰压低,“既然你这么想怀上孤的孩子,孤便满足你。”沈宓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先被压下来的唇堵住呼吸。她受不住,喉咙里才溢出“唔唔"两声,那声音又尽数被顾湛卷回去,几乎堵住她所有呼吸,让她连换气都不能的唇此刻吻起她来,像是带着狠意,她受不住,轻轻在顾湛的唇上咬了一口,顷刻间,血液的铁锈味便抵到她的舌尖。顾湛许是没想到沈宓会动口咬他,这方松开沈宓,给了她片刻的喘息机会。沈宓的唇上此刻是亮晶晶的,还沾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