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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酸,她本以为自己会哭出声来,但并没有,许是这些日子,自己连眼泪都哭干了罢,只有脸上还留有干涸的泪痕。沈宓捏着柔软的缎子,这半个月,她不止一次在梦中听见有小孩奶声奶气地喊她“娘亲",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误会。她本以为后面的日子会有盼头了,结果一句“假孕”,让她近半年在东宫的费心\晶莹,悉数作废。

然而,最令她难受的,并非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而是顾湛一夜之间从她这里抽走的温情,她以为顾湛会仔细问程霖这件事的原委,然而顾湛只是拂袖离去。

冷漠的就像她刚嫁入东宫的那个晚上,顾湛得知她风寒未痊愈,在洞房花烛夜,将她抛下,让她独守空房一样。

那夜之后,顾湛许久没来过青鸾殿,就像此事之后,顾湛未曾过问过她一句一样。

沈宓盯着手边因近来倒春寒下雨又重新点上的炭盆,手中捏着本来想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的布料,颇是自嘲地一笑,那片布料便被丢进炭盆里。上好的绸缎不但柔软且易燃,被抛入炭盆的瞬间,便腾的一下窜起火苗来。翠微大骇,看向沈宓:“良娣,做的好端端的,您烧什么啊?”沈宓摇摇头,“没必要了。“她说着看着手里那个做了大半,甚至已经成型的虎头帽,手一松,也跟着扔了进去。

翠微看见沈宓捏紧针线篓里的剪刀,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忙从她怀中夺过针线篓,“良娣,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您忘了吗,那虎头帽,还是您用自己小时候戴过的改成的。”

一语惊起一片波澜。

沈宓忽地想起,自己方才扔进炭盆里的那个虎头帽,分明是自己从嫁妆里翻出来,她小时候阿娘做给她的,她便想改一改,给自己以后的孩子戴。阿娘没能有福见到自己有孩子,甚至都没能见到自己嫁人,送自己出门,她才想着让阿娘的心意从自己身上延续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沈宓登时从榻上翻坐起来,也不找鞋子,赤脚下床,从一截又一截的火苗中将自己方才丢进去的那个虎头帽捡出来,扑灭上面的火。还好炭盆这时已是将熄未熄的状态,连她头一次丢进去的缎子都没烧尽,这个虎头帽也只是烧焦了一点边缘的地方,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沈宓深吸一口气,将虎头帽护在怀中,也不知是不是被灰尘呛到了,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声,门外传来丹橘的那声“殿下",自然也飘入沈宓耳中。

她抬眼朝门口的方向望过去。

顾湛面色沉沉地走进来,还携来一身雨水的潮湿气息。沈宓坐在地上,怀中揣着那个从火堆里抢救出来的虎头帽,没说话。翠微战战兢兢起身,朝顾湛见礼。

顾湛并未分给她一个眼神,只冷淡的命令:“你先退下。”翠微担忧地看向沈宓,她怕沈宓的精神状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试探着开口问沈宓的意思:“良弟……

沈宓嗓音喑哑,“先下去吧。”

翠微这次也不敢多留。

顾湛看着沈宓头发披散地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殿内只点着一盏灯,心头愠怒更甚。

“起身。"他睨着沈宓。

沈宓顺从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虎头帽在床榻上平铺,也不主动同顾湛说一句话。

顾湛端起烛台上一支蜡烛,将旁边的几根蜡烛都点燃,殿内才慢慢亮堂起来。

暗了好几日的烛光突然亮起来,让沈宓略微有些不适应,她轻轻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

她低声问:“殿下怎么过来了?”

顾湛径直往软榻上一靠。

他将将进来时,瞧见沈宓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时,心中是生出了些同情的,但一转眼又瞧见她放在榻上的那个虎头帽,想起自己也曾期待过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那点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他声音冷冷:“你瞧瞧自己,如今像副什么样子?”沈宓没吭声。

顾湛看见她微红的眼角,问:“你还委屈上了?”沈宓深吸一口气,在顾湛面前,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所有脾性都压下去,“妾没有,妾不敢。”

顾湛习惯了沈宓对自己的殷勤与好脾气,自然辨得出她此刻强压下去的不服气,与装出来的顺从,总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冷哼一声:“你连假孕的事情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宓抬眼望向顾湛,唇动了动,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很快便说服自己接受了,她垂下头问:“时至今日,殿下还坚持认为是妾有意假孕么?”顾湛朝她冷冷看过来。

沈宓察觉到是自己由着性子多说了两句,心头虽酸涩,仍跪在地上,主动认错:“妾知错,妾不该当时太过于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异常,以至于让程太医判断失误,但妾实在是太想与殿下有一个孩子了。”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她说前半句时,顾湛本觉得太医判断之责,不该无故牵扯到她身上,眼神微动,但她说出后面那句时,顾湛又收回自己将要伸出去的手,没让她起身。“如今说这些无用。既然′身孕'是那日在魏王府上诊出来的,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你需要记住,你如今就是有身孕在身的,若是再出现半分岔子,休怪孤不留情。”

沈宓吸了吸鼻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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