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办法因为这些事,就对莱斯利生气。毕竟这人和阿利斯枢机关系亲密。
索雷尔对这类「能聆听神主声音」的说辞,并不是特别信任。尤其是,伊荣年轻,头脑简单,很容易被同龄人煽动情绪。他看了一眼棋盘,提醒伊荣说道:“你输了。”伊荣顿时仰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索雷尔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这足以证明你的判断力还是浅得很,还是多读点书吧。”
“这和我判断力有什么关系?"伊荣顿时不服气,“你本来棋艺就很高超,就没有人下得过你。我陪你下棋,你不感恩戴德,还要说我几句?”索雷尔对伊荣的气急败坏并不买单,只是边收拾棋盘,边笑了笑。可他还没有重新摆好棋子,余光就注意到棋室门口站着一名眉目清隽,身姿颀长的圣袍青年。
对方还没有开口,索雷尔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一一是阿利斯枢机。
两人目光相接,索雷尔并不愿意一开始就被压制,反而笑得轻松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您要不要和我下一盘呢?”阿利斯枢机跟着他的话步入棋室,也没有多余的姿势,“我不太擅长国际象棋,希望不要见笑。”
索雷尔朝着看了一眼陌生的枢机后,依旧稳稳地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伊荣,“你可以起身了。”
伊荣的视线跟着阿利斯的靠近而逐渐上抬,随后又慢慢呆滞,“您是……爱丽丝枢机吗?”
阿利斯枢机说道:“什么?”
“没事。"伊荣连忙让开一条路,帮忙拉好椅子,并且把桌子的桌布都整理好,“您来。”
阿利斯:“谢谢你。”
索雷尔瞥了伊荣一眼,又看向阿利斯枢机,“很抱歉,我下棋很少输。”阿利斯眼神平静,嘴角带了点浅笑:“不赢就没有意思了吗?”索雷尔挑了挑眉,微微皱眉,似乎还想反驳,却被阿利斯温和地打断:“对您来说,下棋,也可以是聊天的方式,不是吗?”索雷尔愣了一下,点头笑了:“当然。”
大
舒栎没想到,死者伊凡诺神父布道的地方竞然是一座监狱。不过,这座监狱的形制倒让人联想到法国的巴士底狱。并非因为这里关押的是口口或思想犯,而是整座监狱如同一座堡垒般宏大,却只关着七名囚犯。
事实上,1789年7月14日那场轰动一时的巴士底狱暴动,当时就也只关着七个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监狱里似乎有人可以自由出入。不过好处是,这样事情盘查起来就没有那么复杂,比想象中更轻松。更别说,舒栎还听说,伊凡诺神父临死前曾来这里为囚犯布道,其中与一位名为索雷尔的学者甚至做过长达三十分钟的忏悔。因此,舒栎肯定会与索雷尔重点交流。
在找他之前,舒栎看他在与另一个青年下棋。于是他就在旁边观察,从索雷尔学者的习惯来看,意识到对方赢棋的时候,话会比较多。于是,他与对方下棋的时候,就用了非常不适合与高手过招的王翼弃兵。王翼弃兵开局在19世纪风摩一时,20世纪因为黑方防御上升后,顶级棋手鲜少会使用王翼弃兵开局。
舒栎学棋的时候,基本开局都有学过。其中对付王翼弃兵的招数,每个人都有一两招自己喜欢的,且都能成功稳定王翼弃兵带来的诡谲战局。毕竟,这种开局用卡斯帕罗夫说的话来形容。这相当于用白棋自毁阵地,还白送了兵。
黑棋只需要知道7或者8步之前的理论,就可以解决KG的问题。俱乐部很多人都说这是最烂的开局。
舒栎很自然地等着自己输,结果开局不到三分钟,对面的索雷尔学者陷入了越来越紧绷的沉默。
良久,舒栎忍不住问道:“我能跟您聊一下吗?”“…等等。”索雷尔明显没办法分心。
舒栎叹了一口气,余光瞥向旁边的伊荣,发现他目光莫名的炙热,一时间犯了社恐,还是默默地把视线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