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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195

195继续

关于圣安托狱,在原著中并没有多少笔墨。舒栎自然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一群宗教异端和异教徒。不过,听说他们的罪名之后,舒栎发现这样的人居然被埋没在原著历史中,实在太可惜了。

他们简直都是启蒙时期的伏尔泰、霍尔巴赫、休谟、霍布斯,狄德罗的化身。

他们追求宗教宽容,质疑君权神授;

他们主张全民都应该接受免费教育;

有人说「人要自己主宰自己」;

也有人还写「神的指令就是要使人与神一样趋于高尚」。舒栎听得心头发热。

这真是个宝藏监狱。

不过,这样的人物放在莱斯利的原著背景下,确实格格不入。即使这样的人存在这样的时代背景里面,肯定是属于正常的正态分布,即使是处在主流思维的尾部,思想谱系的极端值。可这部分是会影响原著故事逻辑和核心。

原著故事讲的是野心、权力与宿命,是主角如何登上他命定的顶点。而人民的觉醒就是对主角的挑战。

舒栎很难想象,万人之上的皇帝最后要与全世界或者历史潮流对抗,还能怎么赢?

要想整个故事平稳落地的话,就需要皇帝莱斯利本身要有足够的人物弧光和思想高度。

可前文就是一个爽文结构,让他突然间能理解「人民是目的,而不是手段」,需要他要么对权力彻底摆烂,要么就允许他能够与人交付信任。故事的核心到最后上升价值,与前调不符。可跳出故事框架,舒栎作为身在其中的人,看到的是整个时代就像是从呱呱坠地的婴孩,开始往外表达自己的声音。舒栎对监狱的每个人都很好奇,甚至其实也想过,找机会把他们邀请到北领地生活,看看能不能教出一帮有新思想的学生。他现在觉得,北领地就是个信仰自由的沃士,也是他们思想的实验室。他完全不担心新潮思想最后会变成脱缰的野马。新潮思想之所以让保守派或者稳健派害怕,是因为毫无框架,无标准,使得部分人员走向极端,引起社会的无端多余的反感与嘲讽。他们最多只需要有个更具体的框架,同时有人在细节上加以修正。舒栎感觉自己可以在背后提供这样的把控。毕竟,他能从后世的结果看到哪些方向更稳妥。有了这份视野,他既能支持思想百花齐放,又不至于让大方向脱离轨道。即使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但总是不会让底盘崩掉。因为舒栎真的不太希望看到宗教改革发生的内斗和战争。有时候,舒栎也会在心里想,自己就是个平凡人。那些无法控制的事情就让它自由发生吧,这本来就是命运的安排。可真实看到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难过。

七年间,北领地不同信仰的共存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一个家庭里面,传统信仰者与信仰异端者发生矛盾冲突总是难以避免的。舒栎曾见过,一位老太太私藏着被孙子摔碎过的神像旁,一边忍受孙子的羞辱,一边一遍遍为孙子的过错赎罪,为他未来的安全与幸福祈祷。他也见过,传统信仰者为了不让众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异端,于是把人锁在阁楼里面,对外面说他疯了。阁楼门打开的时候,曾经被寄予希望的优秀学者长期与自己的排泄物生活在一起,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基本的语言能力。

这很难想象,若是中间爆发战争,这样的伤痛要用几代人来抚平?正因为如此,舒栎非常坚持和平。

也幸好,同道之上,自己不是踽踽独行。而自己在自己追求的道路上,最后选择打道回府。

同样的,也正因为如此,舒栎也想着,他得到了这样的力量,也想要给别人同样的支持。

整个监狱的囚犯中,学者索雷尔当仁不让地位居首位。索雷尔出身工匠家庭,却自幼聪颖过人。

他从教会学校一路读到军校,为了实现阶级跃升,不惜与无数社会阶层较低的人争取机会,在医学院与法学院之间,最终选择了医学院。然而十九年前,他突然毅然放弃了医学职业,投身于哲学创作。他的著作中隐隐透出无神论的思想,触怒了教会,因此遭到长期监禁。舒栎并不急着与索雷尔学者接触,而是先走进监狱内设沉静的教堂。听说,每次神职人员前来进行所谓的「纠正信仰」,索雷尔学者总是重点对象。

忏悔室里面,狱卒还专门为他设计了长椅。长椅上都刻有鞭刑或者棍刑留下来的损伤。祭坛的石缝间,依旧留着洗不掉的黑色渍迹,那是曾经鲜血与汗水浸透的痕迹。

从尸检情况和凯尔枢机的房间痕迹侦查可得,凯尔枢机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而死者最后出没的地点就是监狱教堂。

教堂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要准确敲定这个结论,那么就得要彻底确定冲突和暴力发生的痕迹。因为尸检报告显示头部有多次钝器击打的痕迹,尸体腐烂严重的部位也与受伤区域重合。

舒栎得确定教堂内部是否存在相应的凶器以及溅洒的血迹。再者,这里到底谁会是凶手的接应。

谁能够偷偷地把尸体运出去,又能够掩人耳目?舒栎觉得这是靠他自己单打独斗,比想象中的费劲。虽然这冷冻室与皇室有关,但莱斯利说这与案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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