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不打算和本相叙叙旧?”
蔡时裴:“……”
问:带皇帝出宫逛窑子被丞相抓包!该用哪种方式以死谢罪,才能显得更体面一点?
回身打算解释些什么,却见柳遥一手按在桌案,身子稍稍前倾,明明看着有些单薄的身子,却极富压迫感地将他那位皇帝陛下压在身下,仿佛要将人吃干抹净。
蔡时裴识时务地闭了嘴,以他对柳遥的了解,此刻,还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萧朔也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丞相如此大发雷霆,没有训斥的话语威胁,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些害怕。不由得挪了把凳子,对着柳遥讨好地笑着。
也就是这位败家出了新高度的一国之君打不得,不然柳遥非要上去打开这位帝王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两百万两银子买青楼女子一夜,有钱没地方花了是不是?滨州那边刚闹完灾,不管了?
柳遥那暴躁脾气向下压了再压,对上那位二世祖笑得春光明媚的一张脸,他除了无奈,却也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就算再恨铁不成钢,他也还真不能把这位办了。
向后撤步,躬身行礼,语态恭谦:“刚刚还请陛下恕臣唐突之罪,宫外鱼龙混杂,还望陛下尽早回宫。”
他,还是那个理智,恭谦,温润如斯的丞相。
蔡时裴见没自己什么事,继续挪着身子往外走,马上要出了屋子,后背却抵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回头,那是今日在楼下一直站在萧朔身旁的少年——御前侍卫宁安。
宁安面不改色地低头看了这怂得要死的大学士蔡时裴一眼,双眸是淡淡的褐色,像是那最为纯粹的琥珀,晶莹剔透,却也干净肃穆,但那却是来自一米八多的身高凝视,多少还带着点嫌弃。
身高明显不足的蔡时裴仰着头,脸有些僵,要不是他打不过这家伙,他还真想直接一拳打在那张看着白嫩却老成的脸上。
个子高了不起吗?
可事实上他只是一个文官,连抬一桶水都费劲,更别提打人,因此不得不拿出那招牌的假笑,解释道:“那个,屋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宁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感情,活像块冰山,还是一块会嫌弃人的冰山。
蔡时裴见此路不通,也只能将逃跑一事作罢,心里不禁感慨,这是谁找的侍卫,明明才十五六,倒是长得比他还高!
看着就来气。
萧朔对于这丞相大人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不悦,但也是转眼即逝,在不经意间转移了情绪。没有理睬柳遥,像是在赌气那让他提早回宫的要求。
对着那还在消化信息的弄晴招着手,顽固的本质暴露无遗,语调特意高了些,倒也像是专门说了给柳遥听。
“小娘子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你一夜。怎么?刚刚楼下说的那些,都不作数了?”
柳遥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可实际上,这位“君子雅士”已经是太阳穴突突直跳,那节奏都可以弹一首破阵曲。万般忍耐过后,也只剩掰的“嘎巴嘎巴”响的骨节。
并不断告诉自己:面前这位打不得,打不得,面前这位打不得……
弄晴在短短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听到的信息太多,一时没消化掉。
尤其是刚刚被萧朔唤了一声,似受到的惊吓不轻,手里的茶杯陡然翻落,茶水洒了一地的同时,人跟着跪了下去,伏在那里,头也不敢抬,激动道:“陛下,民女前旬阳知府范武海之女范晴,恳请陛下为家父申冤!”
萧朔:“……”
柳遥:“……”
蔡时裴:“???”
宁安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去了门外守着,防止有人过来打扰。
事情变化太快,惊傻了一屋子的人。
萧朔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普普通通过来逛个窑子,竟也还能有这种意外操作。
端着杯子不知这水是喝还是不喝,更是求救般地望着自己家的那位丞相大人。说是比那花魁更楚楚可怜也不为过。
柳遥见状,太阳穴不免又猛地跳了起来。更是将气撒到了蔡时裴身上,那眼刀子飞的恨不得直接将人就地正法。
蔡时裴心里凄凉,这都是什么事,窑子又不是他主动逛的,他也是受人威胁啊!
“那个,那个有话起来慢慢说。”柳遥见死不救,萧朔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当惯了那撒手皇帝,他还真是不大适应这情况。无论是当皇子还是当皇帝,他也就只是负责吃喝玩乐。
这种告御状的事情,他也就在戏折子里瞧过,颇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既视感。
弄晴跪在地上不死心,又重重地将头磕了下去,大有不答应便不起的架势:“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