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董自辉伸手一扬说道，“在家等消息吧，一有动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去系里资料室了。你今天干啥，不是军训动员吗？”
“我都跟你说了想逃避的。动不动员的与我何干？”彭凯理直气壮地还带着点埋怨地笑着说。那笑好像是为了减少一些罪恶感。
董自辉怔怔地看了他片刻，挥手离开。
胡凯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地耸耸肩。
…………
他赶到英语系的时候，走到系办门口，杨淑琴已经到了，见他走来，轻轻挥手打了个招呼。
董自辉叫了一声“师姐早”，就伸手开门。
可是门是锁着的。
他扭头看着站在系办门口的杨淑琴，一脸的问询。
“我打电话给系办秘书，她去取钥匙了。潘老师在院办开会，估计是布置新学期的工作吧。”杨淑琴解释地说着。
董自辉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拧门，站到一旁，眼朝上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展示着自己在思考。
杨淑琴注意地看着董自辉，正要说什么。
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细腻而甜美的声音：“你们来了。小杨，这位也是你们小组成员吗？”她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哀愁，似乎是对董自辉的“兵马俑”形象有些困惑。
大学里，尤其是“外院”不应该有这么土的学生啊。
人生有几个需要跨越的坎儿，过去了，你就脱胎换骨了。
大学就是一道。
四年以后，现在的“兵马俑”可能就脱胎成“奥斯卡”金人了。
董自辉当时不知道这位俏丽，但欠这个年龄的女性特有的丰润。
师春霞三十二三岁了，但还是据说连恋爱也没谈过的“单身贵族”。于是守着贵族特有的“优雅的哀怨”。从眼神到面貌以及身姿。
爱情这么吝啬吗？男人的滋润对女人来说还是必不可少的。
董自辉一见师春霞，就想到家乡董家窑里的那些娘们们，他们很早就结婚生娃，几乎日日接受着爱人的雨露滋润，一个个油光水滑，勃发着女人特有的丰润而有些野性放肆的气息。
董自辉翻过彭外英语系的简介，知道师春霞是系办的秘书，还有她的年龄。
上面还有她的照片，照片只是头像，看上去清丽可人，很有些书里描述的“林妹妹”的感觉。
“新生董自辉，系秘师春霞。”杨淑琴简单地介绍说。
董自辉旋即一躬身，欲伸手，有立刻缩了归来，两手搭在身前更深地躬下身来，说道：“师秘好。”他想叫老师的，但老师的“师”跟姓氏的“师”连起来叫有点拗口，于是就直呼职衔了。
可能是师春霞全身的高冷让击垮了他握手的初衷，董自辉立刻缩回了手，改成了这款老式的施礼。
董自辉的生命里此前除了母亲和姐姐董自敏以及妹妹董自勉，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杨淑琴是第一个与他离得这么近的女人。还有这位清丽冷艳得让他几乎窒息的秘书。
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如果不是杨淑琴的主动与不舍，他早就逃跑了。在师春霞身上，他却感到了明显的虹吸的力量。
现在师春霞的高冷让他瞬间脑袋一懵，险些失了方寸。
好在他还有“传统”遮羞，否则脸就丢大了。
师春霞轻笑一声，打开门，把钥匙递给杨淑琴道：“潘老师都交代过了，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跟我说。祝你们成功。”
杨淑琴微微屈膝，说了声“谢谢”，就推门而入。
董自辉跟进，眼睛似乎有些不舍地瞥了一眼师春霞。
“她可真瘦啊。”犹如玉树临风，不过是棵会被风吹倒的树。
他唏嘘了一阵，转身。
杨淑琴正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一脸的讪笑。
“冰美人。”杨淑琴的讪笑更加地讪了，嬉笑地说。
“什么？”董自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本能地感知到她一定是有所指的。
“没听到就算了，没什么，咱们先打扫卫生吧。一个假期，这里也够脏乱的了。”杨淑琴显然是把话题岔了开去。
董自辉也觉得没趣，就点点头故作淡然地道，“好。”
杨淑琴从墙角里拿过笤帚和簸箕递给董自辉。
董自辉刚要接过，屋里的电话响了。
杨淑琴一把将手里的笤帚和簸箕塞到他手里，转身进了里间去接电话了。
只听里面一阵不迭声的“哼、哈、嗯……马上办。再给你汇报，再见潘老师。”
董自辉听出来了，她是在跟潘百齐通电话。
潘老师也够雷厉风行的，这课题组还没有挂牌，基本上还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的一个班底，就立刻发来了指示。
董自辉当真的心，现在就更加当真也变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