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自己身边。“十四妹,九哥也很想你,你不想九哥吗?”昭曦努了努嘴,不悦道:“九哥不疼子蓁,子蓁才不要想九哥呢!”“好了,子蓁,别闹了。”肖媛规劝,对落澄微笑致意,身为郡主的她必须端庄得体,可眼里依然藏不住欣喜。
即使不抬头,萦轩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情敌气息。
“陛下驾到。”王太寅高声宣告,宾客陆续入席,待二世入主御座,台下各人才行礼就坐。“各位爱卿,此宴为君臣同乐宴,无须拘谨,开怀畅饮即可。”二世龙颜和悦道,“太寅,开宴。”“遵旨。”王太寅趋身答应,拂尘一甩,声音敞亮,“开宴——”
宫人端来一埕埕从祈思树下挖出的美酒,呈于御前,集体开封,酒香四散整个广御庭。接下来便是各家品尝各家佳酿的时刻,宴上众人不需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可以穿梭各席间与众家交换美酒,相互品鉴。
落澄离席不久便折返回自己的位置,端了一小碗清酒,不动声色地递了过来,萦轩挑眉不解,悄悄瞥向落澄。
“这是慕容家的酒。”落澄淡淡道,萦轩顿时明白,伸出微颤的手接过酒碗,不由恍神。
慕容家酿的酒,便是明笙酿的酒。
萦轩偷偷挪到落澄身后,蹲下身来,酒香如其色泽般清淡,温醇入喉而不辛,她含泪饮了好几口,忍不住想啜泣。“别哭,回家再哭。”落澄轻声叮咛,萦轩默默点头,将这碗酒喝尽,这也许才是落澄带她来开春宴的真正原因吧,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他懂她的心情。
正当广御庭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之际,金辉琉璃瓦上早已匍匐着一个人影,蠢蠢欲动。剑芒始露,这匍匐的人影却被另一个悄然而至的黑影强行敛声带走。
“你好生待在这,遇事莫要强出头,切勿乱走,等我回来。”落澄交待身后的萦轩后,谨小慎微地离开了宴席。
“好你个白之涯!”木诩烟狠狠地推了白之涯一把,致他的背脊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白之涯闷声不吭,硬是把痛楚咽了下去。
原来,那个匍匐在金顶之上的人是木诩烟,带走她的黑影,则是白之涯。
白之涯将她带离广御庭,带到了皇宫偏远一角,好让他人发现不了。“你来干什么!我碍你什么事了!”木诩烟咄咄逼人,仿佛是白之涯的出现坏了她大事。
“来干什么?这话应是我们问你才对!”落澄随后赶至,出口便质问木诩烟。
“呵…你父子俩真是缠人得很。”木诩烟冷笑着,后退的脚步蹒跚落寞。“诩烟,若我不阻止你,后果将会不堪设想。”白之涯一改平日诙谐的个性,一本正经。“后果?我木诩烟做事从不计后果。顺昌逆亡,白之涯,看来你我注定要为敌呢。”“烟姐,褚氏一门的案情盘根错节,并不一味如你所想这般…”落澄欲言又止,未接下去说。
“这般如何?”木诩烟冷笑更深,“其实你们已查出一些眉目了吧?只是不愿将它挑明。好一对瞻前顾后的父子,明知谁是真凶,却选择袖手旁观,这与帮凶何异?我自有我的办法为褚安然报仇。”“这就是你回来的最终目的吗?”落澄一语道破,眼里燃起了火光。
“对!”木诩烟斩钉截铁地冷笑道,“所以,你俩最好别插手。”
“诩烟,安然已死,我希望你能更好地活着……”
一柄新开锋的匕首重重地扎在白之涯身后的树干中,刀刃与他的头颅仅差分毫。
木诩烟手握匕首手柄,愤怒地喘着,眼泪不争气地扑簌而落。落澄想要上前制止,白之涯却抬起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白之涯,我恨你!恨你的无动于衷!恨你的冷眼旁观!”木诩烟边怒喊边来回地用匕首扎向树干的同一处,“我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即便在这样的境况下,依然对你余情未了……”
匕首扎在树干上没有再拔*出*来,木诩烟瘫坐在地,泪眼婆娑。“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安然的一番深情,我能为他做的…大概只有这件事了。”白之涯慢慢蹲下身,想轻抚她的头,木诩烟则一手打开,并一骨碌站起来,拍拍腿上的尘土。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广御庭传来一阵惊慌的叫声。
落澄白衣回身,远眺广御庭,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来你们已无暇顾及我了。”木诩烟的神情又回到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别用这样狐疑的眼神看我,我承认上次是我派人搅局,但这次,真的不是我。”
“去好好看看吧,别再跟着我。”木诩烟蔑视了白之涯父子二人一眼,张扬离去。
落澄和白之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广御庭,只见朝臣及其眷属、还有后宫妃嫔们缩在外围瑟瑟发抖,苏妃跪在庭中央,双手环抱两名稚童,被护的稚童嘤嘤哭泣,他们正是褚氏遗孤。
“发生什么事了?”落澄跑到子渊和子睦身边,急切询问道,因为他发现萦轩并不在他的席位上。“你们看见萦轩在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