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红就回来了。
李晓红就是溪山谷的村民,家在村尾的,林昭听名字不熟悉,但要是见了面大概就会有这人我啥时候见过的疑惑。她一直在民宿帮工,平常就给大家做做饭。前几天她丈夫整理屋瓦时,摔断了腿,她陪着去县医院治伤了。临出发前,她请求周云照为她保留岗位。
这样的淡季,帮忙打扫卫生的婶婶都不需要来民宿了,厨师更是可有可无,村里的农家乐基本也都没开张过。
周云照自己试着做了一下饭,不是鸡蛋糊了就是盐放多了,连吃两个月泡面这种事儿想想都能呕出来,最后还是决定贴个招聘临时厨师的启事,而且万一有客人来呢。
村里很多像李晓红这样五六十岁左右的妇女,大多没有收入来源,但勤劳且热心,所以招聘一个临时工并不难,只是招聘启事没贴出就招上人这样的情况是周云照不曾想到的。
……
早上6点半,林昭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我这是在哪呀?”头脑昏昏,眼睛睁了半天也只能勉强开一条缝的林昭由衷发问。
“云端,嘿,我在云端”尽管眼前景象模糊一片,林昭还是辨别出了被套上云端二字。
记忆犹如磁带倒带,林昭记起昨晚自己应聘上了厨师岗位,住进了云端小筑的豪华员工宿舍,最重要的是与老板的约定,瞬间清醒的林昭腾地坐起。
“哎呀,要迟了。”林昭心虚地放低了声音又紧接着冲门外喊道,“我马上好。”
林昭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并且飞速解决完刷牙洗脸护肤,用时不过十分钟。
“我们出发吧”,林昭对着正在沙发上喝东西的周老板道。
昨晚两人说好了,今天要去深渡镇上的早集,主要是周老板的冰箱实在太空荡,村里的小店只有一三五三天有鲜菜售卖,今天刚好是周日。本来是让林昭去采购的,但是她不会骑摩托车,班车的车次少,时间着实不匹配,所以周老板只好一起。
如果可以,林昭自然是希望自己一个人去,因为这个老板脸上总是写着生人勿近。
这个早集是这两年才有的,林昭也新鲜的很。下了车就奔着冒热气的包子摊去了,“你吃什么口味的。”出于礼貌,林昭询问身后的周老板。
“你吃吧,我刚刚吃了饼干和豆浆这会不饿。”
林昭要了一个油渣豆腐的一个香菇青菜的。
刚刚出锅的包子,隔着手套还可以充当暖手宝,稍微冷却后还可以暖一下林昭那被冷风吹的通红的小圆脸。
集市规模也不算很大,但应有尽有,有附近各个村农民自家种的蔬菜、养的鸡鸭,还有一些商户从县里运来的冻货、鱼鲜一类。
林昭从卖菜的老乡那儿了解了一下,这个集市是镇政府组织的助农项目,只有周末有。
逛了一圈,两人手上已经提满了东西,耐储存的蔬菜、香料、肉类应有尽有,一次就能将冰箱直接填满。
买完菜回来也不过才9点,林昭将菜收纳进冰箱后,便开始腌鱼,据老板说这是今早刚从江里打捞上的,林昭瞧着新鲜就要了几条。
不过比手掌稍大些的鲫鱼,前后面都滑上刀口,撒上半勺盐和一撮姜丝,最后倒上一小口白酒,就齐活了。
距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林昭打算回家看看,同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周老板打过招呼后就出门了。
林昭昨晚自我介绍时连带着自己回村的目的也透露了一些,所以周老板此时并不意外。
昨天,倒下的门还静静躺在地上,林昭蹲在门边研究了一下,推断是虫蛀导致的,所以不是简单的更换零件的问题,得需要重新安一扇门。
现在农村很多人家都换上金属大门,但林昭还是更喜欢木制的。
林昭想起了村里的老木工,还是她爷爷的表弟,也就是她的表叔公。
林昭在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两瓶酒和一箱酸奶,出门左拐,往表叔公家的方向走去。
林昭上门时,表叔公正戴着一副老花镜,绷着墨斗线量木材,抬头看到站在门边的林昭一脸疑惑道,“你找谁?”
“叔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昭昭呀。”
“昭昭,回来了呀,几年不见我都不认识了。”
林昭将带的酸奶和酒放在八仙桌旁。
“哎呀,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呀。”表叔公一脸笑呵呵,要留林昭在家吃饭。
“叔公,饭我就不吃了,我来主要是拜托您个事情,我家那个院门被虫蛀了,现在需要重新打一扇门。”林昭道明来意。
林昭对门的要求也不多,“就是稍微厚实些,要耐用的。”大概向表叔公表达了一下需求,并带着他去院门口量了一下尺寸。
一路上表叔公问了一些林昭的基本情况,了解了林昭是回来常住的,现在暂时住在云端小筑,便再三邀请林昭去他家住,“那地方住的多贵的,你叔娘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