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叹道:「我们来试试看你的运气如何?撑过,我放了你。或着,你把你所知的全说出来,我会记得留你一命。」
那人向范遥呸了一口口水,「废话少说,要杀要寡随便你!我不会交出任何情报!」
范遥用衣袖抹去污秽,神情里不见怒意,语调完全没有变化,一样是轻轻地缓缓地,「嗯,这样也好,就这样办吧──就希望你的伙伴们也有这种好胆量了。」
范遥回头看向另外两人,轻轻的语调,说的却是惨忍的威胁,「你们放心,这个结束之后,下一个不是你们,而是与你们有关的人。我既然知道是谁,自然知道人在哪里。当然,想自杀可以,我不会特别阻止。但,我刚刚点的人,全员陪葬。请先想清楚再做吧。」
范遥自顾自地说完,也没打算去听其他人的反应,将注意力转回他要动手的对象,伸手压压耳朵,不着痕迹的点了能阻碍听觉的穴道,同时晃晃签筒,甩出第一支签。
──「梳洗」。
是范遥的签筒里,还算容易达成也不太要命的刑罚。
实际做法是在裸露的皮肤上,先浇过滚烫热水,再用铁梳梳理皮肤。
不急不徐,一次次反复梳理。
简单,而不要命。
只会让人感到热辣的刺痛而已。
那么,惨无人道的拷问游戏,可以开始了。
而范遥──其实也没打算要留这人的命,他会一直重复抽签,依照抽到的项目,将拷问游戏持续下去,一直到用上强心药止血药也吊不住这人的性命,一直到这人真的死去为止。
杀鸡儆猴。
便是如此。
.
范遥的游戏签筒里到底有多少花样项目,除了范遥本人与暗部外,撇开已经不在的阳顶天,也只剩下曾经看过所有签的杨逍了。
所以杨逍很清楚,说着要用游戏签筒玩的范遥,在牢房里的场景一定很精彩。
当范遥进牢房里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听到牢房那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原本留守的烈火旗都退出了牢房,面色惨白,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是最后退出来的,他很努力的熬过了一炷香,最后还是受不了退了出来,一退到牢房外便直接吐了。
杨逍听到报告后见怪不怪,要他们赶紧退下,不舒服的赶紧去找点愉快的事做,即刻准假。
周颠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去瞧了下,进去后连半刻钟都不到,便摀着嘴面色凝重地出来了。
牢房外是陪他一起来的杨逍与彭莹玉,其他兄弟们说他们前厅等就好了。
周颠先爆了一声粗口,骂道:「范右使这行径简直不是人!」
杨逍不以为意,反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还真不是很想回想。」周颠眉头深锁,「他对俘虏的哀嚎求饶充耳不闻,手里好像拿着锯子在锯手吧,表情没仔细看,但依照他还能轻轻哼歌的样子来猜,十之八九心情不错吧。」
周颠一回想便觉得恶寒。
彭莹玉接着问:「俘虏的情况如何?」
「一个被他搞的惨不忍赌,还能发出声音所以还活着。另外两个,看起来都还挺完整,身上的鞭伤瘀痕应该是之前五行旗的人做的吧。」
杨逍问:「招了吗?」
周颠面色凝重的摇头,「不清楚,里面其实很吵,声音太杂了。但是──没有听到范右使问话的声音。」周颠表情又难看了几分,摆摆手,「别再问了,要知道进度自己进去看吧,我感觉不舒服,先走了。」
就是平常嘻皮笑脸疯疯癫癫的周颠,这回也觉得浑身不舒服,那不仅是对看到的画面而感到恶心,更是对范遥的那种状态无法理解。
有种莫名而来的反胃感。
杨逍跟彭莹玉互看一眼,两人共同拍拍周颠,无声安慰,问道要不要陪同回去。周颠拒绝,说着要回屋休息下,便独自走远。
牢房里的活动还在继续,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止。
「杨左使,要进去看一下吗?」
彭莹玉犹豫问着。
「进去看他如何把人搞死吗?」
杨逍无奈反问。一脸敬谢不敏。
「杨兄,你好像不太意外里面的情况。」
「他都说了他会把一个人弄死,也说了要用游戏签筒,里面的情况多少猜得出来。」杨逍看了下周颠远去的方向,续道:「范遥他在搞这方面事的时候,会跟你们平常熟悉的样子有十分大的不同,也不会是他平常对敌人时的模样。所以当年阳教主才会禁止你们靠近窥看。」
「他对敌人的时候就已经够冷酷了。」
「冷酷归冷酷,但不须留活口,他下手通常都干净利落,偏好用一击毙杀的手段。最常的应该是斩首,他以前曾说过唯独斩首是最能确保一击毙命的招式。」
彭莹玉注意到范遥跟杨逍都提过游戏签筒,问道:「那个『游戏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