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我还想睡。”
“回床上睡。”
曾巧兮懒得睁眼,干脆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抱我去。”
贺之洲失笑,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你现在倒是会使唤人。”弯腰将女人抱起,走近卧室,拖鞋,盖被子,掖好被角,正打算离开,却被曾巧兮拽住手腕,“你也睡。”
“你确定?”
曾巧兮闭着眼睛,点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
贺之洲喉结滚了滚,揉揉眉心,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耳边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抓住他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滑落软被。
“对我还真是......”放心。
男人微不可见地叹口气,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曾巧兮掀开被子,下床,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来到客厅,不见人影,顿时有点失落,拿起手机,上面有贺之洲发来的微信。
[导师找我,我回学校一趟。]
[厨房熬了粥,饿了记得吃。]
[晚上可能不回去,记得关好门窗。]
曾巧兮去厨房舀了碗粥,慢慢喝着,手机提示,过几天就是导师杜以衡的六十大寿。她正琢磨着送点什么去贺寿,杜以衡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老师。”
“小兮啊,过几天你师母要给我办寿宴,你一定要来啊。贺之洲那小子不是在你手下吗?叫他一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曾巧兮微微一惊,“您认识贺之洲?”
老者的声音含着些许笑意,“我们两家是世交,老头子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当初,他要去仁和实习,问我哪个医生好,我告诉他,选你准没错,然后他就求着我,把他安排给你。”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贺之洲被迫划到她名下,替他惋惜,他却说:“是我自己选的。”
当时,她以为他在客套,保全她的面子。
现在看来,他确是真心拜她为师。
“说起来,你们还挺有缘分,你刚刚入院实习那阵,第一个接手的病人,就是他,我当时手腕出了问题,手术基本是你独立完成的。”
“我记得,他出院那天,还特意找我打听你,但那时,你已经去美国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谁能想到,这么多年后,他竟然成了你的实习生。”
可惜,他现在不在仁和了。
曾巧兮默了默,深呼一口气,“老师,我想请您帮个忙。”
宴会当天,来了很多杜以衡的弟子,他从医数十载,桃李满天下。得知老师六十大寿,纷纷从全国各地赶来。
贺之洲作为弟子的再传弟子,辈分小得可怜,但却丝毫不怯场,像个同辈和杜以衡交谈,不卑不亢,偶尔还会开个玩笑,哄得老人家开怀大笑。
曾巧兮一直不明白,他这种与长辈上司自动打成一片的天赋从何而来。
在她眼里,和长辈相处是一门极难修炼的艺术,近则不逊,远则怨。
她对杜以衡一向尊敬为先,亲近次之,虽然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严厉,但不失可爱的小老头。
同样是师徒,贺之洲对她却不一样。
他似乎一开始就没把她放在长辈的位置上,至于尊敬,就像个屁,响了一声,不了了之。
“上次看你们师徒同台表演,真是享受,今天你们要不再双剑合璧一次,给我们洗洗耳朵?”
曾巧兮看了眼贺之洲,他亦朝她看来,眼神询问她的态度。
曾巧兮并不喜欢博人眼球,但老师难得提个要求,今天还是老人家的寿宴,她不能不给面子。
见她没意见,贺之洲笑着说好,时间仓促,也没有谱子,两人决定复刻上次的曲目,毕竟在场的基本都是医生,这首改编过后的《洋葱》,倒也应景。
贺之洲走到钢琴前,抬眸看了眼曾巧兮,她一袭淡黄色长裙,捏着话筒,站在花团锦簇的台上,承载着众人期待的目光,面目沉静。
指尖轻动,流水般的旋律沁人心脾。
宾客们纷纷停止交谈,朝他望来,那么多道视线中,他独在乎其中一道,温柔而坚定。
前奏结束,清澈明亮的嗓音踩着音符,不疾不徐地切入他的音乐。
世界悄然,夏蝉也为之静音。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地降临。
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
偷偷的看著你偷偷的隐藏著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