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烛九阴接过石莲,不经意碰到她的手,冰冷得让他意识恍惚,“你……我见过你吗?”
看着女人摇头离去,烛九阴内心一紧,没来由的问题脱口而出:“我还能再见你吗?”
“也许……但那时,只怕我们都不会记得彼此。”
“我会记住你。”烛九阴握着石莲坚定道,“你叫什么名字?”
“吾叫月……”
那一天,她的背影与名字融在风里,千年前的烛九阴没听清。
…………
魔世,试剑峰。
又是红月初升之际,一个血气缭绕的身影踏着厚重魔氛而来。望着不摧铁上妖艳怒放的石莲,此魔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手。
刹那,无数相同的画面涌入脑海。同样的时间、地点,同样的摘花动作。
“呃……啊……”黑衣魔族痛苦地抠住面具,双瞳在指缝间闪耀红光,“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月……我是永夜皇!狗屎的天意,该灭啦!”
说罢,永夜皇一把扯下石莲,杀气腾腾地攥花离开。
一回头,一道刻骨铭心的身影迎面走来。也许是永夜皇的煞气震慑了他,这名幼小的烛龙停在原地。
“你……也是烛龙?”
“烛龙,早已灭绝。”永夜皇与他相视一眼,面无表情地错身离去。
只此匆匆一眼,烛九阴铭记千年。
这是一名强悍至极的魔族。奇怪的是,他的形象未曾流传于魔世。
他的眼睛太有特色,是充满血腥暴戾的竖瞳。即便在见惯杀伐的魔世,他的眼神、气质也不同于以往所见的任何一名魔族。
就如同一只凶兽,被无尽的杀戮逼至疯狂。人性、魔性湮灭,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性。
在魔世中,这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一瞬,他好像在此魔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形影。
…………
春秋轮转,千年一瞬。
千年间,生与死轮回不止。有人生,有人死。
千年前,永夜皇带着石莲消失于魔世;千年后,道域阴阳学宗迎来了新的外客。
这世上,总是纷争不断,永远不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