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人脉,那样一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浪荡子竟也甘心去国子监领少傅职位照看着五皇子。 其心日月可昭、天地可表,谁看过去他柯鸿雪都是盛承厉手底下第一忠臣,断然想不他压根就看不上男主。 柯鸿雪听完他的问题却只是,目光穿过天际,迢迢落在繁星中不知哪一个点,反问:“除他还能选谁呢?” 二皇子背后有人相助,三皇子跟六皇子背靠兵马大元帅不缺谋士,七皇子年幼,四皇子又委实不中用,连夺嫡的入场券都拿不手。 挑来挑去,这偌大皇宫中,竟只能挑出一个盛承厉。 柯鸿雪端起酒杯,仰遥敬月光,没看容棠,而是着说:“世子爷,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大虞皇宫,才正如这夜空,繁星闪烁,月色溶溶。” 那是最好的时代,想一想都恨不得沉溺梦境的时代,却永远地毁在一场叛乱之下,再也不复存在。 - 四月春光正好,湖心岛上有风,水波荡漾,上午的光落在湖面,又映照出阵阵如海市蜃楼般涟漪的光景。 戏曲声自阁内传出,容棠一行五人穿过杏花林进揽月阁,由小厮引进楼。 盛承星正倚在三楼栏杆上,满面颜地垂目看着一楼红台上正上演的曲目,那表情说不上傲慢,却莫名带着一种居临下的感觉,跳脱他儒雅博学的虚名之,更像一个自知就位,所以立群山之巅俯瞰人间的顽劣稚童。 容棠不是很喜欢他,跟盛承鸣比起来,他甚至更不喜欢盛承星。 可盛承星站在栏杆上,一双眼眸漫无目的地转,一眼瞥容棠,着一扬手,做出个口型:“表哥。” 没办,容棠只能上去。 柯鸿雪跟沐景序三皇子礼,盛承星连都没点,亲亲热热地走容棠身前,拦住他的礼数,双手交叠握住他手就做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寒暄:“表哥身子可好些?阿远跟我说你要来,我原还不敢相信,早知是事实,我该禀明父皇,让他派宫里的车马去王府接你,也好免去一些路上的劳苦奔波。” 容棠心里不爽,面上却淡声道:“三殿下费心,娘亲知道我身子不好,出行所用车马全都是特制的料子,虽比不上皇家尊贵,却也远胜大多寻常车马。” 盛承星闻言,唇角意落下去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容棠拂他面子,还是因为容世子爷才话中莫名提的王妃。 天下都清楚,宁宣王妃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容棠这番话听上去有理有据不卑不亢,但偏偏在蕙贵妃长子面前提及皇后的妹妹这件事,有心人稍稍一想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天家里的忌讳多令人数不胜数。 三皇子可以主动宁宣王世子提起皇后娘娘和长公主,但容棠跟他提及与王皇后有的人物,盛承星会猜忌。 他一时分不出来容棠只是随口一言还是故意说出这话,唇角弧度维持在一个恒不变的位置,眼神缓缓变得探究,双手顺势松下来,往身侧随手拿起一把纸扇,展开轻摇摇,道:“既是如此,想必母后也放心许多。” 盛承星身后原先围着一群京中这些时日以来大放异彩的少年公子,此时被众人一推举,容远前一步,躬身容棠个礼:“兄长。” 容棠没点,视线落过去,容远行礼无人唤他起身,着道:“兄长这些时日身子好不少,不知此番来淞园可有好好逛逛赏玩一番?” 宿怀璟站在容棠身边,已经重新抓住容棠手指,双目垂下,遮住眼底的阴翳,指尖缓慢却又急躁地在容棠手上摩挲着,似乎想才被盛承星沾上的印记悉数取代。 容棠手都不抽,随他去,只是眼眸懒洋洋地投递容远身上,不轻不重地咳嗽两声,说不上太过虚弱,但也好不哪儿去,不答庶弟的话,而是问:“跟你嫂嫂礼吗?” 宿怀璟动作微顿,低着眉目微挑,侧过脸看一眼自家小菩萨,那点不太愉悦的心情奇迹般地瞬间被抚平。 他动作缓下来,视线不着声色地在揽月阁里搜寻一番,想要找一找哪里有可以净手的水源。 容远面上表情诧异一秒,旋即开,重新抱拳弯腰,恭恭敬敬地道:“恭请长嫂安好。” 宿怀璟受他的礼,微微一点相还,并没有寒暄的念。 容棠表情稍霁,这才回答容远才的问话:“昨日午后才抵达,我有些困倦多睡一会儿,晚间在湖心岛上散两圈步,其余地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