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一个眼刀甩过去,正要开口怼,余光瞥沐景序眉心稍蹙蹙,那点想骂柯鸿雪的欲望就散。 骂他干嘛?自有人收拾他的口无遮拦。 卢嘉熙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去作诗吧,赴会之前学府老师有考过我们的学问,时出一道以芍药为题的辞赋。” 容棠抓键词:“芍药?折花会第一天盛承星以芍药出题?” 卢嘉熙愣一下,呆呆道:“啊?对啊。” 容棠没说话,柯鸿雪盈盈地一摇折扇,顺走他盘子里一颗荔枝扔进嘴里,慢悠悠道:“怎么样?世子爷现在可有兴趣出院门?” 容棠抿抿唇,些许不悦涌上心。 仁寿帝后宫充实,对皇后虽敬重礼爱,但王皇后毕竟近四十岁,很难再有身孕。 蕙贵妃跋扈,母家势大,下两位皇子,幼子更被术士妄言出是旺帝星的,她在宫中,虽非皇后,却也差不多。 牡丹是花中皇后,芍药是花中宰相,二者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国母和宠妃。 盛承星此次折花会的主题有芍药并不奇怪,可他竟用芍药做开场,实在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容棠神色冷下来,宿怀璟道:“棠棠不想出去就不去,我一个人去就行。” 容棠摇:“不,一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柯鸿雪立马就:“走走走,一起去看看,今天揽月阁里来的可是近日来京中最火的梨园紫玉班,我惦记好久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棠那点刚提起来的气势一时间散大半,很是无奈地看沐景序。 沐景序视线转柯鸿雪,眼中含几缕要冻死人的冰雪,柯鸿雪注意自家学兄的目光,霎时间就怂,从阁楼下去,一直乘船去湖心岛的路上都没再敢多说一句不着调的话。 可一下船,在岸上听揽月阁中传出来的咿呀戏曲声,他又行!转过用一种容棠上辈子很熟悉但这辈子没过的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他,眸中意不言而喻。 :你懂我的吧?兄弟! 容棠不懂,容棠也不想懂,容棠懂容棠随口一应声又得被你带坑里去。 棠棠心里苦,默默凑近宿怀璟几分,宿怀璟很自然地垂下手,抓住容棠手指,带着他揽月阁行去。 容棠垂目望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大反派那双看起来不染纤尘、不沾鲜血的素白双手上布着层层叠叠的伤痕,一道道都让他觉得既触目又心疼。 采露水会不会划破手指,容棠不敢说死,但那道碎瓷盏划出来的痕迹必然不该出现在宿怀璟的手上。 他分明是慌神,为阻拦自己,没有防备顾忌地直接伸手抓一堆碎裂的瓷片,才会任手心被割破。 容棠觉得自己才那点被宿怀璟在信中戏耍的不悦全部散开,他伸手抓抓握住自己的那只指尖。 宿怀璟却不知理解成什么,径直停下步子,眉梢浅浅蹙起,道:“敢问两位大人,五殿下现在何处,为何一直不曾相?” 容棠一愣,偏过看宿怀璟,却只能看他挺拔的轮廓和俊俏的侧颜,一时间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沐景序回道:“五殿下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这几天都不会跟我们一起。” 宿怀璟神情松懈一些,正要带着容棠继续往前走,却柯鸿雪摇摇扇子,红冠公鸡似的神情傲慢又带着一些轻微的鄙夷。 “所以我说,学兄你眼光是的差,盛承厉那小子这两个月来又得病又受惊,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也就你把他眼珠子一样待着。” 卢嘉熙垂盯着脚尖,一个字没敢吭声,假装自己没听什么大不敬的发言。宿怀璟神色带上几分清浅的诧异,视线在两人中间个转又收回来,牵着容棠的手前走。 唯有容棠,表情一点都没变,听跟没听一样。 柯鸿雪看不上男主,他不仅看不上盛承厉,他甚至看不上仁寿帝的所有皇子包括仁寿帝本人。 不过这话传有心之人耳朵里,很容易被说成大逆不道,柯探花不屑跟别人说。 容棠倒是听过几次,却也好奇,问他:“既然你不是心服从盛承厉,为什么要为他付出这么多?” 不仅请动柯太傅为盛承厉背书,更是大把大把的金银散出去替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