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么,说得这么夸张。”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地回着,等吃饱肚子,玻璃窗外的夜色已经完全黑了。
傅仲山站在餐厅门口,“江允初,你还记得我们三天前吃完饭去逛超市吗?我问你想不想买点糖,你说好。然后我又问,想吃什么口味的,葡萄味吗?我没有恶意,只是记得你大学时候很爱吃,兜里一大堆,还分了我几颗。你和我说,你跟你男朋友都很喜欢吃。”
江允初沉默着,傅仲山说的这些都太久远了,久远到脑海中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可是那天你听到葡萄口味时,很明显地僵住了。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你还是很在意,不是在意糖果,是在意他。”
“有什么可在意的,我早就把他忘了。”江允初平静地说。
“可我觉得,他还在你这里。”傅仲山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江允初,真正的放下是不需要刻意避讳的,等你能坦然自若地面对过去时,你才是真的不在意了。”
面对他的笑容,江允初无法再说出违心的话,她愧疚地垂下头:“对不起。”
“你怎么又和我道歉?”傅仲山懵了。
“想要接纳别人至少要把自己的心腾干净,我没做到,所以……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你看看,你又来了。”傅仲山扶额苦笑,“我说这些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作为朋友想要劝告你,看清自己的心。”
江允初回到南池新苑时,脑海中还是傅仲山这句看清自己的心。
她有什么看不清楚的?
她分明活得很清醒。
林愿今晚又加班,这会儿还没回来。江允初回到房间,洗漱后躺下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还是很在意,不是在意糖果,是在意他。
——他还在你这里。
——看清自己的心。
傅仲山的这些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江允初起身走到半开的窗户前,仰头盯着天边的弯月放空自己。
林愿凌晨下了班,回到屋里时还以为江允初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静谧的屋里那声声压抑的抽噎更加明显。
“允初,你还没睡吗?”林愿走到她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
“……还没。”江允初抽过纸巾,胡乱地擦掉泪。
林愿神色一凝,又问:“我能进来吗?”
江允初吸吸鼻子,勉强地挤出一抹笑:“进来吧。”
林愿推开门,在床边见到那道落寞的背影。她大步上去:“你怎么坐在地上?”
江允初背靠床沿,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她蜷缩起脚趾,再三纠结后问:“愿愿,你累了吗?”
“怎么?”
“可以陪我坐会儿吗?”江允初双膝并拢,整个人缩成一团。
林愿靠着床坐到她身边,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江允初身子轻微抖了下。
林愿顿时急了:“你今天早上不是说要和你那个相亲对象吃饭?是他拒绝你了?什么没眼光的混蛋呐,居然连我们允初都不喜欢!允初,你别难过,对方眼神不好,咱不行再换下一个呗。”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江允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你不喜欢他?”林愿试探着说,“相亲这事儿还是需要点眼缘的,一次不成就下一次,下一次还不成就下下次。”
“愿愿。”江允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缓缓摇头。她呜咽着说:“不是他。”
“什么不是他?”
江允初忽然笑出来,带着浓重的自嘲与酸楚的意味,她笑得眼眶再度湿润起来,“他,不是他。”
这下林愿彻底听懂了。
后一个他是这次的相亲对象。
前一个他是她这些年三缄其口,不愿提及的那个人。
“是不是很可笑?”江允初自顾自地说着,“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忘掉他了,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愿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也还在想他,我居然还是放不下。”
林愿又靠过去些,与她肩并着肩,长长一声叹气后,她说:“允初,你还记得两年前那天晚上吗,我肚子饿了起来找吃的,听到你房间里有哭声,然后我进来一看,你把自己裹在杯子里,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嗯。”
思绪渐渐飘远,林愿说的这事她记得,而且记得非常深刻。
那天晚上她做梦了,醒来时眼角满是泪痕,她忆起梦中见到的人,侧躺在床上,整个人无助地蜷缩着。
林愿进来问她是不是做了噩梦。
她摇头。
“愿愿,我又梦到他了。”她的嗓音沙哑。
林愿关切地拍拍她的肩膀。
江允初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