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萧桓晕过去时她一时情急,确实是叫了对方的名字。难道他都听见了?
既然如此,也好。
“那我以后就叫您名字了,您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禇容。”
声音极轻,似羽毛拂心。
禇容心下那么一颤,不合时宜地泛起一丝旖旎。人家不就是叫个名字吗嘛,自己搞得这么春心荡漾做什么。
可是他是越国第一美男,还是世人景仰的臧雪先生。
而且他叫得好好听哦。
“您身体还虚着,要不您再睡一觉?”
“孤确实体弱,但是不虚。”
禇容立马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神微妙。
原来这就是男人。
哪怕再是无欲无求,再是曲高和寡,也不愿听到别人说自己不行。刚刚越珣才说他气虚,他焉能不较真。
“您确实不虚,您这身体看着弱,其实一点也不弱。但您累了一天,方才又被吵醒,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好好休息。”
她这话说得应该没毛病。
萧桓眼皮微敛,声音极淡。
“赵珣没走。”
什么?
那小子竟然没走。
禇容心下一惊,赶紧去开门。
还真如萧桓所说,赵珣真的没走。
他抱刀守在门口,像一尊门神。
见到禇容开门,笑得白牙森森。
禇容也跟着笑,笑得一脸轻蔑,“我怎么不知道,大殿下还有这样的癖好,居然喜欢听墙角。”
赵珣冷哼一声,今夜无论如何他都要亲眼看到他们木已成舟,彻底断了窈窈所有的念想。哪怕窈窈会怨他,他也不后悔。
只是为何他的内心深处会如此的烦躁……
他偏过眼睛,不看禇容。
禇容怒极反笑,“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行啊。
喜欢听墙角是吧,那就让这小子听个够。
她向萧桓借了琴,萧桓直接让她用寒山落雁。
这真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她对着这把名琴说了一句得罪,然后双手搁在琴上诡异一笑,今晚她就让赵珣那小子知道什么叫做魔音穿耳。
“铮”
刺耳的声音吓了外面的赵珣一跳。
紧接着魔音乍起,一时如鬼哭狼嚎,一时如杜鹃啼血。穿云裂石一惊一乍直叫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事实上,赵珣确实这么做了。
他怒吼,“禇容,你在做什么?”
里面传来禇容大声的回应。“这是闺房之乐。”
萧桓听到这句闺房之乐,拼命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管子咳出来一般。他一边咳一边往枕头底下摸,然后摸出一个小瓶子,因着咳得太厉害,小瓶子掉在被子上。他赶紧翻找,找到后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放入口中。
禇容极有眼色,连忙过来给他倒水。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茶才将药丸咽下去。
“我的琴艺是不是惊着您了?”
何止是惊。
萧桓看着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羞赧一笑,“我其实弹琴弹得还可以,当然肯定没法和您比,但应该也不难听。以后若有机会,我好好弹给你听。”
“好。”
“赵珣还在外面呢,他不想我们好过,我也不想他好过。”
她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唱小曲儿。
而且还是艳曲。
她清了清嗓子,咿咿呀呀郎啊郎地唱起来,唱得都是江南水乡花楼里最为流传的曲子,娇娇缠缠听得人脸红心跳。
“这也是闺房之乐?太子殿下的口味还真是低俗!”赵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多什么嘴。”禇容不客气地怼回去。
这小子不就是欺萧桓现在势弱,叭叭个没完。
她却是不知道,她刚才唱得那些吴侬软语的曲子,听得赵珣耳根都红了。
“行,有本事你叫一晚上,本王还就真的听一晚上。”
这话是气话,或许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禇容翻了一个大白眼,他想听,她还就不唱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头一看萧桓满脸通红,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萧桓,你怎么了?”
“孤难受…好热…”
禇容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她视线不经意一瞟,突然看到锦被上还有一个小瓶。当下脑子里“轰”地一起,震惊地指着那个小瓶子。
“萧桓,您刚才吃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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