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呢!”青年忽然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又顿住,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塞给白泽——糖纸哗啦响得清脆,和当年一模一样。“路上别吃,粘剑穗。”他说,指尖却在递糖时,悄悄蹭了蹭对方掌心的旧疤,“歪蝴蝶……其实不容易被镜光识破。”
白泽捏着糖纸笑了,听着青年渐渐走远的脚步声里,混着护符穗子上沙草的哗啦响——和记忆里那个边跑边喊“白泽你等等我”的少年,重叠成了同一片沾着沙粒的影子。原来他从来想要的,从来不是“沉稳的青羽”,而是那个哪怕长成了青年,却还会在护符里藏歪蝴蝶画、会把沙草咬出毛边、会在递糖时假装嫌弃却又偷偷关心的人——毕竟啊,真正的“影子归处”,从来不是沉默的成熟,而是哪怕时光让棱角变钝,却始终在彼此影子里,留着最开始的、带着糖纸响的温度。
剑穗上的银蝶忽然轻轻颤了颤——不是神血催动,是青羽刚才别上去的沙草,扫到了它的翅膀。白泽望着前方青年忽然转身的身影,看见他指尖晃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糖纸在风里哗啦作响,嘴上却还在喊“白泽你剑穗上的沙草该换了”——语气像极了十四岁那年,蹲在他脚边非要把歪蝴蝶刻到剑上的小傻子。
“好。”他应了声,指尖在糖纸上碾出细碎的响,“下次换你挑沙草——要咬过毛边的那种。”
风卷着沙粒掠过,远处传来青羽的嘀咕:“傻子才会咬草叶……”却又清清楚楚地,混着撕糖纸的哗啦声。白泽望着沙地上交叠的影子,忽然觉得掌心的糖纸比任何神血都暖——原来所谓“沉稳”与“少年”从来不是选择题,当一个人哪怕长大,却还愿意在你影子里留下最笨拙的、真实的痕迹,那便是比任何“样子”都好的归处。
毕竟啊,他白泽的影子里,从来缺的不是“沉稳的青羽”,而是那个会把叽叽喳喳的人间烟火,塞进他剑穗的、独一无二的白青羽——无论少年还是青年,只要护符里藏着歪蝴蝶,糖纸响里带着沙砾味,便是他最想要的、不会褪色的真实。
白青羽真正的回来,沉稳的回来了,他看见白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族长给你添乱了
白青羽指尖捏着护符穗子上的沙草,看白泽蹲下身替他拂掉鞋尖的沙砾时,后颈的耳尖忽然漫上点红。风卷着剑穗上的银铃声掠过,他忽然发现对方指尖还留着昨夜替他描歪蝴蝶时蹭到的神血痕迹,像片蜷在掌心的小银鳞。
“没添乱。”白泽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他护符上那幅被细心描正的“四人全家福”,却在吴邪的眼镜角偷偷留了道歪线,“当年你蹲在我脚边刻剑时,把‘白’字多划了三笔——现在想想,反倒是那些歪扭的痕迹,让剑有了人气。”
青羽的睫毛颤了颤,忽然想起自己今早偷偷往白泽剑穗里塞的沙草,特意在草叶边缘咬出了毛边——明明想着“族长该沉稳些”,手可不受控地重复着少年时的习惯。他盯着对方掌心的糖纸,上面是自己昨夜画废的歪蝴蝶,却被神血勾了边,压在护符最里层。
“其实……”他忽然低头盯着沙地上交叠的影子,看自己的影子边缘蹭着白泽剑穗的晃动,“我昨天听见吴邪说,你总把我小时候塞的糖纸夹在剑谱里,哪怕糖纸都脆了……”话没说完就被塞了颗糖,是熟悉的橘子味,糖纸哗啦响得清脆。
“笨蛋。”白泽指尖弹了弹他发顶,和少年时的动作分毫不差,“沙草换了十几种,可只有你咬过毛边的那种,能让剑穗在风里响得像糖纸——就像这糖,”他晃了晃手里的糖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戴发冠的自己,“哪怕你现在成了族长,画的蝴蝶还是缺只翅膀。”
青羽忽然抬头,看见白泽发间别着片新的沙草——正是他今早悄悄放在他剑柄旁的那株,草叶边缘的牙印还带着潮气。远处凌辰喊了声“该检查镜纹阵了”,他却没立刻转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剑穗上的银蝶坠子——那是他十四岁那年用碎银片敲出来的,边角还留着砸到手的凹痕。
“以后……”他忽然把新折的糖纸塞进白泽兜里,背面画着戴族长冠的自己,却在角落偷偷画了只歪蝴蝶,“歪蝴蝶还是由我来画吧。”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带着少年时才有的、带着沙砾味的倔强,“沉稳归沉稳,可有些事……改不了。”
白泽望着他耳尖的红意,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蹲在古墓里,边哭边往他剑穗里塞沙草的小少年——说“影子不能飘,要沾着真实的沙粒”。此刻青年指尖的神血在护符上凝出细链,却故意绕成了当年歪扭的蝶形,穗子尾端还缠着半片没咬整齐的沙草。
“好。”他应了声,指尖蹭过对方护符上“族长”二字,却在下面悄悄添了行小字——“但白青羽永远是那个会把糖纸塞我兜里的小傻子”。风掠过石门时,青羽忽然听见自己护符里掉出颗糖,滚到白泽脚边——糖纸没撕,却印着他今早偷偷写的“别嫌弃”,字迹端正,却在“嫌”字右边多划了道,像极了少年时总写歪的笔画。
远处吴邪举着放大镜喊他们,镜片反光里映见青羽弯腰捡糖时,发梢的沙草扫过白泽剑穗——银蝶坠子晃出细碎的光,混着糖纸响,和记忆里那个叽叽喳喳的少年重叠。原来所谓“沉稳的归来”,从来不是丢掉少年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