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棺外飘荡的执念残影。白泽的灵剑自动飞入棺内,剑柄的银杏叶纹终于与棺底的原生叶脉重合。
“原来我们早已死在第一层幻境。”吴邪望着水晶棺中自己掌心的芯片,代码正在重组为“醒”字,“现在的我们,是墓灵用遗憾捏出的傀儡。”黑眼镜踢开镜像中的“出口”,露出水晶棺之间的通道,通道尽头站着无数个“三叔”,每个都举着不同年份的打火机。
三叔的声音从所有镜像中同时响起:“想真正活着,就杀掉那个被困在墓里的自己。”白泽举起灵剑,却发现镜中的自己正露出解脱的微笑。当剑尖刺入镜像心脏的瞬间,所有水晶棺同时开启,真正的晨光从九重墓室顶端的缝隙洒落,照在他们汗湿的脸上——而黑眼镜,正叼着刀片站在真实的银杏树下,冲他们举起染血的拇指。
白泽的灵剑斜指地面,咒文在剑尖凝成冰花,将黑眼镜脚边的青铜虫冻成齑粉:“镜像阵的齿轮一旦启动,活人进来是饵,死人出去是劫。”黑眼镜舔了舔刀片上的阴火,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左眼下方新添的机关纹路——那是与墓室穹顶相同的星图烙痕。
“哥几个玩过俄罗斯套娃吗?”他踢开脚边的镜像残骸,露出地下三尺的青铜棋盘,每个棋子都刻着他们的名字,“你们在第三层杀傀儡,我在第七层拆线路,现在棋盘中央的‘将’位……”话未说完,吴邪脚下的地砖突然凹陷,露出直通地心的齿轮井,深处传来千军万马般的机关轰鸣。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插入棋盘裂缝,刀身震颤频率与地底齿轮完全同步。凌辰摸出罗盘,指针竟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转动:“这是四维迷宫,我们在不同时间层里循环……”解雨臣的伞骨突然弹出细如蛛丝的钢丝,勾住穹顶垂下的青铜锁链,却见锁链另一端拴着的,是十年前的自己——穿着戏服,还未沾染机关血污的模样。
“看招!”胖子突然举起真正的黑驴蹄子砸向白泽,蹄子却穿过他的身体,钉入后方的镜像壁,“奶奶的!白泽也是假的?”被砸中的“白泽”裂成碎片,露出里面蜷缩的真正白泽,他正用灵剑支撑着即将崩溃的精神屏障,剑柄的银杏叶纹已裂成齑粉。
黑眼镜趁机甩出三叔的打火机,火苗在多重镜像里折射出无数个太阳,每个太阳都照亮一道不同的出口。吴邪接住坠落的白泽,发现他后颈插着半枚青铜钥匙,钥匙纹路与自己口袋里的芯片代码完全一致:“原来破阵的钥匙……在我们彼此体内?”
“更准确地说——”黑眼镜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与白泽 identical 的咒文印记,“在所有‘想出去’的执念里。”真正的白泽突然抓住吴邪手腕,将灵剑刺入他心脏位置,却见芯片从伤口飞出,代码化作锁链缠住所有镜像出口。黑眼镜趁机扑向齿轮井,身上的炸药引线与井下光芒连成一体。
“你们困在‘出不去’的执念里,而我——”他的声音被机关轰鸣吞没,“负责当那个打破齿轮的疯子!”爆炸瞬间,所有镜像开始崩塌,吴邪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间层里做出不同选择,有的留在墓里成为机关王,有的砍断执念破茧而出。张起灵抓住他的手冲向唯一没崩塌的裂缝,裂缝尽头是片陌生的竹林,竹叶上凝着的露珠,竟映出他们真实的模样。
白泽踉跄着跟上,发现灵剑不知何时变成了竹杖,咒文化作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胖子摸着脖子上的齿轮疤痕,那里已变成真实的刀伤。解雨臣撑开伞,伞面绣着的不再是牡丹,而是新缝的银杏叶图案。凌辰的考古笔记里掉出张照片,是他们五人站在银杏树下,黑眼镜举着打火机站在镜头外,背景是已经坍塌的古墓入口。
“原来……我们早就出来了?”吴邪摸着心口的芯片疤痕,那里跳动着真实的心跳。白泽望着竹林尽头的公路,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却不再是巫咒韵律。黑眼镜的声音从口袋里的打火机传出:“记住了,小子们——真正的出口,永远在你不再数算层数的时候。”
竹林深处突然传来青铜齿轮的最后一声叹息,白泽的竹杖轻轻点地,竟从土里带出半枚黑眼镜的刀片,刀刃上凝着的,是墓里带出的最后一滴阴火。胖子踢开刀片,却见它在阳光下化作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正是他们五人的剪影。
“下一站?”解雨臣的伞指向云层深处的气象站。白泽转动竹杖,竹叶间漏下的阳光在他掌心拼出“生”字:“去把困住自己的执念,晒成标本。”话音未落,警笛声停在竹林外,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而他们的影子,正被真正的朝阳拉得很长,投向那条布满竹叶与齿轮碎屑的生路——那里没有机关,只有真实的疼痛,和值得奔赴的下一场未知。
白泽用竹杖拨开新露出的青铜地砖缝隙,腐叶下渗出的不是积水,而是带着体温的鲜血。“墓中有墓,犹如人心套着人心。”他指尖抹过砖面刻痕,咒文在血渍中显形为向下的箭头,“洛书九星阵的真正阵眼,在黄泉之下的黄泉。”
吴邪摸向心口的芯片疤痕,那里突然传来与地底齿轮同频的震动。张起灵的黑金古刀自动插入砖缝,刀身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