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肢,熔断了所有青铜藤。吴邪捏碎芯片,让代码流入伤口,腐蚀掉体内的机关虫。胖子把烤鸡塞进青铜钟的咒文缝隙,油脂瞬间点燃,照亮了墓室顶部倒挂的数百具琥珀棺,每具棺里都躺着一个“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手里攥着历代“钥匙”。
解雨臣扯开戏服,露出内衬的机关图,原来他早已用金丝绣出了阵眼结构。张起灵割破手掌,用鲜血染红黑金古刀,刀身映出的不再是三叔,而是镜中世界的自己——那个永远被困在古墓里的“解局者”。当五人的血同时滴在剑柄的银杏叶纹上,整个墓室开始翻转,天花板变成地面,露出真正的出口:一条布满尸解仙残骸的隧道,尽头有盏摇曳的煤油灯,灯旁放着三叔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压着纸条:“恭喜,你们现在才是真正的‘死人’——只有心脏停跳的人,才能走出尸解仙的活棺。”白泽摸向脖颈,发现脉搏早已停止,他们的身体在幻境中就已死去,此刻的“活着”,不过是用执念驱动的机关傀儡。凌辰的铜扣突然发出蜂鸣,隧道墙壁渗出百年前的河水,水里浮着的,是历代破阵者的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与他们相同的“钥匙”。
远处传来齿轮重新转动的声响,白泽提起灵剑,剑身上的咒文变成了“死”字。吴邪戴上三叔的面具,面具内侧刻着最后的暗语:“当你接受自己是机关的一部分时,才能成为摧毁机关的齿轮。”胖子踢开一具骸骨,发现其腰间挂着的,正是自己十年前丢失的打火机。
隧道尽头的煤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五声心跳——他们的心脏正在重新跳动,用真正的血肉之躯,对抗着这座用执念铸成的活墓。白泽望向黑暗深处,看见无数双荧光眼睛正在逼近,而剑柄的银杏叶纹,终于在死亡的寂静中,长出了第一片真正的叶子。
白泽的灵剑骤然转向,剑刃在阴火中划出冷光——黑眼镜的身影从倒悬的青铜钟后荡下,墨镜镜片映着墓室顶部游走的机关蛇,嘴角叼着的刀片还滴着新鲜的人血。“好久不见,”他指尖弹飞刀片,精准切断缠向吴邪的青铜藤,“你们在第二层幻境转圈时,我在第四层找到了真正的阵眼。”
吴邪盯着黑眼镜鞋尖的湿泥——那是河岸边百年银杏树下的特有红土,说明这家伙确实从外界进来。胖子摸着喉咙里的齿轮残影,突然想起黑眼镜曾说过“所有古墓的出口都在入口的镜像位置”。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再次出鞘,刀身却没像往常般映出倒影,而是一片混沌的血红色。
“镜中镜。”黑眼镜抛着三叔的打火机,火苗照亮他身后石壁上的双重星图,“你们以为破了逆往生阵,其实只是跳进了更深的镜像陷阱。看——”他踢开脚下骸骨,露出刻着“吴邪”名字的青铜棺,棺盖缝隙里漏出的,正是吴邪口袋里那枚“活”字金属片。
凌辰的考古笔记剧烈震动,空白页突然浮现黑眼镜的字迹:“当你看见熟人时,先确认他的影子有没有瞳孔。”白泽这才发现黑眼镜的影子在火光下没有虹膜,而是流动的水银状物质。解雨臣的伞骨无声张开,十二枚银针却没射向敌人,而是钉入自己的“影子”——假黑眼镜的镜像瞬间破碎,露出真正的传话机关:一只青铜鹦鹉,嘴里衔着三叔的纸条。
“三重镜像,层层嵌套。”黑眼镜的声音从鹦鹉腹腔传出,同时在墓室四面八方响起,“真正的出口在你们最不想看的地方——”话音未落,所有青铜钟同时轰鸣,震落的钟乳石砸开地面,露出直通地下的深渊,谷底浮着数百盏刻着他们名字的引魂灯。
吴邪摸到三叔面具下的机关——耳后有个微型齿轮,转动时竟与谷底引魂灯的闪烁频率一致。白泽的灵剑突然指向黑眼镜消失的方向,却见真正的黑眼镜正从钟乳石后爬出,肩头扛着的不是武器,而是浑身是血的三叔。“别发愣,”他扯下墨镜,左眼瞳孔里流转着与剑柄相同的咒文,“你们的‘活着’是假的,但他的血是真的。”
三叔颈间挂着的,正是吴邪以为早已毁掉的芯片,代码正在他脉搏间明灭。张起灵接住昏迷的三叔时,发现其背后纹着完整的洛书九星阵,每颗星都对应着他们五人的命门。胖子撕开三叔袖口,露出手肘处的旧伤——那是十年前黑眼镜为救他挡下的机关兽爪痕。
“镜像阵的核心……是信任。”三叔在昏迷中呢喃,血滴在地面绘出与黑眼镜瞳孔相同的咒文,“当你们怀疑同伴是幻象时,阵眼就会吞噬你们的灵魂。”白泽望着黑眼镜递来的青铜罗盘,指针正指着吴邪的心脏——那里本该是被灵剑刺穿的位置,此刻却跳动着幽蓝的机关之火。
凌辰突然将考古笔记扔进深渊,笔记张开如伞,竟托住了正在坠落的引魂灯。解雨臣的伞同时变形为滑翔翼,伞面绣着的牡丹化作真正的飞鸟,衔住白泽抛来的灵剑。黑眼镜扯下衬衫,露出缠满全身的炸药引线,每根线都系着一个镜像出口的开关:“选吧,是信我炸穿墓室,还是信自己困死在镜像里?”
吴邪握紧三叔的手,感受到真实的体温。当黑眼镜的打火机火苗触到引线的瞬间,所有镜像同时崩塌,露出第九层墓室的真容——中央石台上摆着五具水晶棺,棺中沉睡着真正的他们,而此刻的“自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