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话音刚落,便朝茅屋窗外的晨雾中轻轻一指。
无边法力涌出,刚触到雾气边缘,大地便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山底的巨兽被唤醒,震得屋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
王阳明下意识地走到门口,只见原本裹着龙场的湿冷瘴气,竟如同被无形大手拨开般,向两侧退去。
紧接着,一道金灿灿的光占据了原本属于瘴气的地盘,在空中盘旋两圈后,化作一条百丈金龙。
龙鳞如熔金铸就,龙角似白玉雕琢,是华夏万民共同的信仰图腾。
金龙盘旋着升空,嘴里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
那声音不似凡间声响,既雄浑又清越,震得山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远处龙场驿的马厩里,原本躁动的驿马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朝着金龙的方向屈膝跪倒。
更奇的是,随着龙吟声起,天空中原本厚重的云层竟快速散开。
阴冷的风瞬间停歇,暖融融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龙场的山道、田垄和茅草屋上。
连常年不散的瘴气都像是被阳光融化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天上有龙!”
最先发出惊呼的是驿卒小周。
他刚提着水桶要去溪边打水,见金龙飞天,手里的水桶“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却浑然不觉。
只是张大嘴巴盯着空中的金龙,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双手合十不停念叨:“龙王爷显灵了!是来保佑咱们龙场的!”
不远处,几个正在田里劳作的村民也看到了金龙。
原本弯腰劳作的李老汉直起身子,手里的锄头滑落在地。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扯着嗓子朝村里喊:“快出来看啊!龙!龙!天上有神龙!”
话音刚落,村里的男女老少便都涌了出来。
有的披着棉袄,有的光着脚,还有抱着襁褓婴儿的妇人,看到天上的金龙之后,全都朝着金龙的方向跪拜,脸上满是敬畏与激动。
有几个小孩吓得躲在大人身后,偷偷探出头看,见金龙只是在空中盘旋,没有伤人,便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小手合十拜了起来。
龙场周边的少数民族村民反应更为激烈。
住在后山的苗族猎户阿黑,正背着弓箭准备上山打猎。
看到金龙时,阿黑当场将弓箭扔在地上,对着金龙行起了本族最隆重的跪拜礼,嘴里用苗语念叨着:“神山的守护龙神来了!要给我们带来好日子了!”
他的妻子则拉着女儿,从家里端出米酒和腊肉,摆在大门前的田埂上,当作献给金龙的祭品。
不远处的布依族村寨里,村民们敲起了铜鼓,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歌声里满是对金龙的赞颂。
连寨老都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出寨门口,望着金龙老泪纵横:“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真龙,今日得见,是咱们的福气啊!”
王阳明站在茅屋门口,望着空中的金龙和远处跪拜的百姓,眼底满是震撼。
岳不群道:“世人只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却不知仙人一怒,移星易宿。岳某自会在朝堂之上,以雷霆手段,帮先生扫清障碍,将胸中抱负得以施展。”
王阳明猛地恍然,眼前的这个书生,可不止于是个书生,还是一位仙人。
他望着岳不群真诚的眼神,又想起昨夜村民李老汉跟他说的话:“先生,要是天下都像龙场这样,有饭吃、有书读,该多好啊。”
这一刻,他忽然明悟己身。
自己之前的“安于龙场”,竟有几分避世的私心,而非真正的心外无物。
“心即理,理在天下。”
王阳明缓缓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对着岳不群深深一作揖。
“守仁之前总怕官场污浊,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却忘了‘良知’本就该在污浊里磨练,才见真章。就像这龙场的竹子,若只长在温室,哪有如今这般耐瘴气、抗风雨的劲节?今日岳真人所言,守仁受教了!”
岳不群道:“先生曾说‘在事上磨练’,如今这天下,便是最大的‘事’。”
岳不群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记录流民情况的册子。
上面字迹工整,一条一条记录着安抚流民的法子、招募民兵的法子、清查田亩的法子、识字教书的法子、种植庄稼的法子,甚至还有用兵的法子等等,可见王阳明早已‘在事上磨练’,只是缺少了一个更大的舞台。
王阳明道:“岳真人既以天下为‘事’,守仁便以良知为刃,好好的给这生了病的天下动一动刀子!”
岳不群走到茅屋外面,看向天空:“如今真龙现世,天朗气清,正是先生出山,践行知行合一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