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伤口。
林晚昭抬头,看见他眼里的黑雾正裂开——那是被香毒迷了心智的征兆,此刻却像被什么劈开了,露出底下滚烫的光。
“父亲……我听见了……”沈知远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你说的都是真的……”
祠堂外的天渐渐黑了。
林晚昭坐在母亲灵前,怀里抱着玉瓶残片。
她摸了摸案上的魂灯,火焰舔着指尖,却闻不到灯油的焦香。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像被谁蒙了层毛玻璃,唯有沈知远在廊下的脚步声,和老供奉被押走时的咒骂,还清晰得刺耳。
“娘,”她对着“林门苏氏”的牌位低语,把银簪轻轻放在牌前,“我替他们听见了。”
窗外传来马蹄声。
林晚昭抬头,看见第一支禁军火把照亮了官道。
火光里,当先的将官举着圣旨,黄绢上“听魂妖女”四个字被火烤得卷曲,像条吐信的蛇。
她摸了摸衣襟里的玉瓶残片,残片上还沾着沈父亡魂消散前的温度。
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像暴雨前的闷雷。
春祭的月光爬上松枝时,林晚昭听见自己心里有团火“噼啪”烧起来。
这火没有香,没有味,却比任何沉水香都烈——它烧穿了二十年的阴翳,烧亮了母亲的牌位,烧得她的眼睛里,全是明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