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嚷嚷什么?西门家的人已经走了。”
“王刚,你带这么多人来永安乡干嘛,想火并啊?”
“赶紧叫他们散了,我们这里正义诊呢。”
永安乡长刘俊没好气地开口,王刚等人闻言一愣。
啥?已经结束啦?
“嫂娘,王刚叔,是这么回事”
王善连忙上前,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番,末了不忘介绍道:
“这位是县城同仁馆的刘馆主,此次多亏他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刘省吾表现得云淡风轻,在众人意外眼神中,向朱茂荣拱手。
“倒是朱娘子,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壮士,足见家风义烈。”
后者连忙回了个万福礼,“我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不过能教些粗浅道理罢了。”
两人的交谈听在王庄乡众人耳中,神情不由变得古怪。
家风义烈?
烈是烈了很久了,义的时候可不多啊。
“这么说来,事情完全是那西门官人搞出来的。”
“刘乡长,不是我说,汪家兄弟这么吃绝户,你就干看着?”
王刚听完事情原委,不禁鄙夷地看向刘俊。
后者顿时涨红了一张脸,“清官难断家务事,门户私事我怎么管?”
“再说了,你们村的赵青不也上赶着卖女儿?”
“你就说最后是不是王善出手保住了赵家母女,他是不是我们王氏族人?”
王刚死咬不放,刘俊最后没奈何,只得叹气。
“这事算我们欠王庄乡一个人情,行了吧?”
王刚心道这还差不多。
救的是永安乡的寡妇,得罪城里大户的却是自家人,要是刘俊不吱声,那西门家报复起来还得王庄乡来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求你刘俊给什么报酬,至少要拿出一个态度,有事大家一起扛。
他相信,就算是老爹王勇哥在这,也会赞成自己的做法。
毕竟这位刘馆主也是第一次见,对方说能平事就能平事?万一是瞎吹牛呢?
“王庄乡族人确实精诚团结,不过也看得出,几位大概对我们同仁馆不够了解。”
杜其骄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站了出来。
“在下杜其骄,上个月底刚在衙门登记造册,成为武童生。”
说罢又补了一句,“那西门小官人是县学的武学生,算起来是我的后辈。”
众人看着杜其骄二十出头的年轻面容,三伏天里纷纷倒吸一口热气。
这还没完,杜其骄又笑嘻嘻凑到江水云身边,傲然道:
“至于我江师兄,哼哼,他乃是一名武举人!”
我草!
别说王庄乡的几十个青壮,永安乡的百来号村民同样陷入了震惊当中。
如果说什么武学生武童生还有点绕口,武举人背后的含义,哪怕是只看过话本唱戏的孩童都知道。
那是能做官的老爷!
“我的娘,刚才是举人老爷给我把脉?”
“武曲星,那是天上的武曲星啊!”
“这么大的福气,俺今日回家不洗手,不,三天都不洗!”
在场众人几乎是瞬间陷入了狂热,一边包围了江水云想蹭蹭福气,一边又畏缩着不敢再靠近,怕冲撞了“武曲星”。
江水云万般无奈,狠狠瞪了一眼杜其骄,后者做了个鬼脸,又笑着对王庄乡众人道:
“如何,这下可信了?”
“若,若是举人老爷,那西门家的事,确也不算甚么了。我是没见识的粗人,方才那些浑话,官人须不往心里去。”
王刚一下变得扭捏起来,拘谨的样子让同乡们大感陌生。
但这也不奇怪,毕竟是举人老爷的同门,面对这样的人,谁能坦然自若?
与此同时,众人看向刘省吾的神色也越发敬畏,脑海里浮想联翩。
当师父的不可能比徒弟差,两人一个童生一个举人,师父又该多厉害?
“完了。”
人群中的应伯爵面色惨白,差点瘫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王善这个乡野村夫被西门端静打个半死,无知乡民慑于西门家的权势退避三尺。
然后他再略施小计,就能把屡次羞辱自己的莽夫打入地狱吗?
可看眼下的情况,不仅西门端静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说不定西门家还要登门谢罪。
甚至于自己的失败还成了王善的踏脚石,让对方得到了同仁馆馆主的赏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