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发出怪叫,挣扎着冲出人群,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王铁生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带人追了上去:
“站住,别跑!”
而王善此时却没心思关注一个丧家之犬,满心满眼都是都是四个字。
芜湖,起飞!
“上午的问诊暂时打住吧。刘乡长,劳烦借个安静的房间,我和王善有几句话要说。”
刘省吾再度开口,这回刘俊的神情已经不能只用躬敬来形容了,肢体动作肉眼可见地紧张。
一边把遗撼的村民挡在门外,一边将刘省吾师徒和王善叔嫂引入屋中。
双方坐定之后,待刘俊掩门退去,刘省吾也没有半点废话。
“王善,你的过往事迹,我已经有所了解。”
“无论上一次火场救人,还是这一次力保孤寡,足见心性纯良。”
“小恶不掩大善,知错能改,浪子回头,难能可贵。”
“加之习武踏实勤恳,两月时间便能败练肉武者,足见天赋。”
“今日当着你嫂子的面,我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朱茂荣闻言又惊又喜,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叔子。
而王善也没有半点尤豫,只坐了半边椅子的屁股朝前一滑,双膝跪地:
“小子浑噩半生,未逢良师,今幸得馆主垂怜,敢不从命。”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罢,推金山倒玉柱,磕头三下,碾碎了地砖。
机会到了眼前,就要抓住。
王善和刘省吾接触的时间不长,却看得出这位是做事讲究的人。
两个徒弟,一个童生,一个举人,常人眼里那都是声色犬马、奴仆成群的人上人了。
可在刘省吾门下,却能屈尊降贵,主动下乡给“泥腿子”义诊。
这样的操守,比起西门端静之流,真不知甩了几条街。
又有人品,又有势力,这样的大腿不抱,又待何时?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正是将黄金兑现的时候!
“好!”
刘省吾欣然起身,弯腰将王善扶起。
“今日仓促,等此间事了,请朱娘子一道来同仁馆,再行拜师礼。”
“师徒名分已定,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第五位弟子。”
“水云,其骄。”
一声呼唤,江水云和杜其骄先后上前,笑着恭喜。
“王师弟,我在门内行三,今后我们便是同门了。”
“哈哈哈哈哈,王师弟一来,我老四就不是老幺了!”
“江师兄,杜师兄,日后还请两位兄长多多关照。”
王善喜笑颜开,在朱茂荣眼中,竟是乐得有些傻乎乎的,一时忍俊不禁,又不由潸然泪下。
“好了。既然来义诊,就要有始有终。”
“今日在永安乡叼扰一日,明日我们再去王庄乡,劳烦朱娘子告知一声贵乡乡长。”
“小五,你胸中气血蕴养得如何?”
王善本来胸中气便已经接近食指,经过和西门端静一战,药浴疗养,此时粗略感应,竟然又增长了几分。
“该有食指粗。”
“不错”,刘省吾满意点头。
“练肉破关,虽然小指粗就可以尝试,但若能养到食指粗,会更容易,后续修炼也越快。”
“你还有伤在身,下午先让水云教你破关的法门,说明下修炼的关窍和门中武学渊源。”
“啊”,杜其骄哀嚎一声,“第一次做师兄,我也想教导师弟。”
刘省吾闻言只是瞥了一眼,“其骄磨砺太少,下午和我继续出诊。”
纷纷扰扰的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转眼已经是晌午。
王善拜师的事并未隐瞒,永安乡长刘俊知道之后,在本就丰盛的午饭中又加了几个硬菜。
烧鸡、熏猪腿、熏腊鹅、醋烧白菜、四碟甜酱瓜茄、四碗肚肺汤、一篮子烧饼馒头。
拜师刘省吾之后,曾经十里八乡有名的恶少年,现下已经今非昔比。
说不定上游驼峰横行无忌的日子从今天起便要成为历史,日后永安乡少不得仰仗友邻。
因此刘俊席间连连劝酒,就连敬陪末座的王善也跟着饮了一杯。
不过有趣的是,刘省吾和两个徒弟都不贪杯,喝了三杯就推辞不受。
别看几人仪表端庄,吃起东西斯文,速度却很快。
加之王善连打两架,肚子也是早空了。
师徒四人发力,满满当当一大桌,没有两刻钟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