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手枪(即原史上的瓦尔特p38),一路冲进她的房间。
“真是的”
若不是情况特殊,这场冒失的闯入几乎可以称作浪漫。但对护卫来说,却只能无奈地叹气。
若刚才他再晚一步开口,护卫恐怕已经扣下扳机,把奥托皇太子当成刺客射杀。那可真要在开罗重演一场“萨拉热窝事件”了。
护卫满脸无语地望向皇太子,而芙蕾德莉卡也想责备几句。
“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
他挠挠头,笑得有点像只笨拙的小狗。芙蕾德莉卡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若此情此景被远在法兰西战线上奋战的梅克伦堡-什未林公爵克里斯蒂安·路德维希看到,恐怕都要心碎流泪吧。
“可灯怎么还不亮?”
“很快就会恢复的。沙漠的夜很冷,你先进屋吧,在电来之前,我来守着你。”
奥托皇太子的话,让芙蕾德莉卡微微一笑,羞涩地点了点头。虽然护卫也在,但被男人保护的感觉,总归让人心头一暖。
“真想请你喝杯咖啡,可这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有人带火吗?”
“我有。”
啪——
护卫从怀里掏出打火机,轻轻一划,橙色的火焰跳跃而起,微光照亮了房间的一隅。
“嗯?”
就在那一瞬,窗边闪过一道黑影。
那是法鲁克一世,埃及国王,肥胖、贪欲、奢靡,被英国人蔑称为“沙漠的暴食者”。他正从窗外探身进来,脸上还带着油光。
“呀啊啊啊!”
“哇啊啊?!”
芙蕾德莉卡的尖叫与法鲁克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小姐,退后!”
“等等,殿下——!”
砰!
枪声在黑暗中炸开。
奥托皇太子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将窗边那名“入侵者”射倒在地。
“呃啊!”
法鲁克一世双手捂着下身,重重倒下。鲜血顺着地毯蔓延开来。
那一枪,击中了他尊严所在之处。
在这座被战争与阴谋笼罩的城市里,连国王都成了荒诞剧的笑料。
“schei?e(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以为不过是停电,哪知法鲁克那个疯子竟然真想下手绑架芙蕾德莉卡。
守卫们审问了那些被捕的国王随从,才知道他竟然从旅馆外墙爬上去,企图把芙蕾德莉卡掳走。
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时候,汉斯心里只想,这家伙真是不要命,活得不耐烦了吧。
‘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把他毙了’
可问题是发生了比那更大的事。
奥托王储为保护芙蕾德莉卡拼命冲上去,冲动之下竟然把潜入她房间的法鲁克一世给击中了。
据当时在场的芙蕾德莉卡与随扈回忆,那会儿四下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就是打火机的火光,根本分不清对方是国王还是入侵者,所以才开了枪。结果法鲁克一世被抬到了医院,正接受紧急手术。
“哈,该死”
不过自始至终,不停咒骂的却是要因此收拾残局的约瑟普·布罗兹。对于这出闹剧,他的嘴就像开了闸似的,骂个不停。
“不是法鲁克那倒霉玩意,为什么会干出这种狗屁事,竟然被子弹打到了x部位,真是倒霉透顶!”
“现在关键不在这儿。别忘了,那人可是国王,他居然胆敢抢劫、绑架奥地利——不,是德国总理的女儿、皇帝的孙女芙蕾德莉卡。这事一旦传到陛下耳里,哎呀——”
正如丘吉尔、阿登纳等人所露出的表情一样,责任当然不在开枪的奥托王储,但这件事的分量和影响却又非同小可。
“唉,布罗兹总理,请振作。”
“对不起,乔总理。都是因为我们王储,给您添麻烦了”
“不,奥托王储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做的事。说实话,要是换成我站在那儿,我也会开枪。”
说到这儿,话锋滑向了另一个可怕的假设:要是某位凯撒真的要因此大开杀戒,后果恐怕更难收拾。
其实汉斯刚听说这事的时候,也想解开“地狱三头犬”的狗链把埃及夷为平地。
但偏偏奥托手里那把瓦尔特手枪,恰好击中了法鲁克一世那最致命的部位,这样一来,汉斯的那股气愤反而被打消了一部分。
“不管怎样,只要他没死就行。只要活着就好。”布罗兹神经质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