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黑影快要跑到围墙边时,它忽然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朝着沈亦臻的方向扔了过来。沈亦臻下意识地侧身避开,那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竟是一块小石子。趁着沈亦臻躲避的间隙,黑影猛地一跃,双手抓住围墙顶部的砖沿,翻身就跳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墙外的夜色里。
沈亦臻追到围墙边,看着空荡荡的墙外,又往前追了几步,可夜色浓重,墙外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两边都是高大的院墙,早已没了黑影的踪迹。他站在巷口,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的环境,试图找到对方留下的痕迹,可小巷里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槐树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苏念这时也跑了出来,追到沈亦臻身边,喘着气问:“怎么样,追上了吗?”
沈亦臻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没追上,让他跑了。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苏念摇了摇头,脸上虽然还有些苍白,眼神却很坚定:“我没事,我知道你会很快赶来的。”她顿了顿,又问:“看清楚对方是谁了吗?是男是女?有没有什么特征?”
“夜色太暗,没看清楚脸。”沈亦臻皱着眉,回忆着刚才的追逐过程,“身形偏瘦,动作很敏捷,看起来像是个男人。不过他跑得太快,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帽子,把脸遮住了大半。”
苏念有些失落,原本以为能抓住对方,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小巷,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沈亦臻的衣袖:“对了,他跑的时候,有没有掉落什么东西?刚才我好像看到他跳墙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下来了。”
沈亦臻眼睛一亮,立刻蹲下身,借着月光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小巷的地面是青石板铺成的,缝隙里长着些青苔,月光洒在上面,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处细节。他沿着黑影逃跑的路线,一点点往前找,终于在距离围墙不远处的一块青石板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
他伸手捡了起来,拿到月光下一看,是一枚徽章。那徽章约莫指甲盖大小,材质像是铜的,表面有些氧化,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徽章的正面,刻着一个清晰的汉字——“秦”。
“秦?”苏念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秦’字,会是指什么?是姓氏,还是某个组织的标记?”
沈亦臻拿着徽章,反复看了几遍,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痕。那刻痕很深,显然是精心雕刻的,不像是随意打造的普通物件。“不管是姓氏还是组织标记,这枚徽章都是重要的线索。”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之前我们查案时,就觉得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挠,现在看来,这股力量很可能就与这个‘秦’有关。”
苏念点了点头,心里也泛起了疑惑。青川镇姓秦的人家不多,她在整理旧账册时,似乎看到过一个叫“秦记布庄”的商户,只是那布庄早在三十年前就倒闭了,老板也不知去向。难道这个黑影,与当年的秦记布庄有关?还是说,这个“秦”字,代表着一个她和沈亦臻都不知道的神秘组织?
“先回去吧,这里风大,别着凉了。”沈亦臻将徽章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伸手揽住苏念的肩膀,带着她往院子里走,“这枚徽章我们回去再仔细研究,不管背后是谁,既然他敢来沈家窥探,就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他们已经开始慌了。”
苏念靠在沈亦臻的身边,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依旧皎洁,却似乎比刚才多了几分寒意。她知道,这枚刻着“秦”字的徽章,就像一把钥匙,或许能打开三十年前那桩旧案的大门,但同时,也可能将他们引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回到西厢房,沈亦臻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已经关好,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才回到屋里。苏念已经重新点亮了桌上的台灯,灯光柔和,照亮了案上的账册和两人脸上的神情。
沈亦臻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徽章,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徽章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人佩戴了很久。除了正面的“秦”字,背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只有一个小小的针孔,应该是用来别在衣服上的。
“你在旧账册里,有没有看到过关于‘秦’姓商户的记录?”沈亦臻一边看,一边问苏念。
苏念想了想,点头道:“有,我刚才整理的账册里,就有几页提到了‘秦记布庄’,说是三十年前青川镇最大的布庄,和沈家有过几次生意往来。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倒闭了,老板秦万山也失踪了,再也没有消息。”
“秦万山?”沈亦臻的眼神一动,“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桌边,翻开自己带来的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他这些日子查到的关于父辈旧事的线索。他快速翻了几页,终于在其中一页找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