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小城市,以民办教育、文化培训、国际夏令营为载体,渗透到教育系统内部。他们的核心目标不是直接传播特定的意识形态,而是培养一批对中国现行体制持‘批判性思维’的青少年。”
“具体怎么操作?”林雪坐在雷杰身边,眉头紧锁,问道。
“方法非常隐蔽,也很狡猾。”张科长调出了一批被查获的“辅助教材”照片,“他们不会直接否定我们的制度和价值观,而是通过精心设计的对比、暗示、选择性呈现,潜移默化地解构主流价值观。比如,这套所谓的《世界文明对比读本》,里面选取的中国案例都是古代的‘苛政’‘**’,而外国案例则全是‘民主’‘自由’的正面故事;再比如这个‘独立思考训练课程’,设置的议题全是‘政府该不该限制企业发展’‘执法机关是否权力过大’这类带有倾向性的问题,引导孩子们质疑权威、质疑体制。”
雷杰拿起一份打印出来的教材节选,上面的文字看似客观中立,却处处暗藏玄机。比如在讲述“法治”时,刻意放大个别执法不当的案例,却对扫黑除恶、打击犯罪带来的社会安定避而不谈;在介绍“公民权利”时,片面强调个人自由,却忽视了集体利益和社会责任。
“最棘手的是,”张科长的语气愈发凝重,“他们所有的活动都游走在法律边缘。教材内容不违法,培训形式不违法,甚至资金往来都披着‘慈善捐赠’‘学术交流’的合法外衣。我们现有的法律法规,很难对其行为进行定性和处理。他们就像一群苍蝇,不咬人,但恶心人,长期下来,会慢慢腐蚀青少年的思想根基。”
与此同时,凌源的跨境电诈案件呈现出爆发态势。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取得胜利后,凌源的社会治安明显好转,经济逐渐复苏,老百姓手里的余钱也多了起来——有的是征地拆迁补偿款,有的是生意好转后的盈利,有的是外出打工攒下的辛苦钱。这些“新富起来”的人群,因为缺乏防范意识,成了境外电诈团伙眼中待宰的肥羊。
第四起案件的受害者王桂兰老太太,雷杰亲自去了她家。那是一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旧筒子楼,楼道狭窄昏暗,墙壁上布满了污渍和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老太太的家在三楼,房门虚掩着,雷杰轻轻推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只有十几平米,陈设极其简陋:一张老旧的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折叠桌,还有一台屏幕泛黄的老式电视机和一个嗡嗡作响的破冰箱。王老太太坐在木板床上,背靠着墙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存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姨,我是凌源县公安局的雷杰。”雷杰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声音尽量放柔,“我们来看您了,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老太太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一辈子没干过坏事……真的没干过……他们说我犯罪了,说我洗钱……我不明白,我怎么会洗钱呢……”
“阿姨,您没犯罪,是犯罪分子骗了您。”雷杰蹲下身,与老太太平视,语气诚恳,“那些人是骗子,冒充公检法的工作人员,就是为了骗您的钱。”
“骗我?”老太太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猛地抓住雷杰的手,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雷局长,你说他们是骗子?那我的钱……我的钱还能追回来吗?那是我老伴的抚恤金啊……他以前在矿上上班,瓦斯爆炸死的,就留下这么点钱……还有拆迁款,是我养老的钱……”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滴在雷杰的手背上,带着一丝冰凉的温度。雷杰的手被握得生疼,但更疼的是心里。他能感受到老太太心中的绝望和无助,那是一种被掏空了所有希望的痛苦。
“阿姨,您放心。”雷杰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我们一定会尽力追查,想尽一切办法帮您把钱追回来。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对您的承诺。”
离开王老太太家,雷杰的心情异常沉重。楼道里,邻居们探头探脑地看着,脸上带着同情和无奈。他知道,这样的案件,不仅让老太太遭受了经济损失,更给她的心理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创伤。
回到公安局,雷杰立即召开了跨境电诈专项工作会议。网安大队长大刘汇报了目前的侦查难点:“雷局,这些电诈团伙非常狡猾。他们的服务器都设在东南亚的某个国家,通过多层网络跳板隐藏真实P,资金交易全部使用虚拟货币,落地后迅速转入境外赌场洗白。我们已经向对方国家的司法部门发了国际协查函,但对方的司法效率大家都知道,而且涉及跨境资金流动,取证难度非常大,短期内很难有结果。”
“那就换个思路。”雷杰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能只追着钱跑,要从源头入手。诈骗成功需要三个要素:精准的信息获取、蛊惑人心的话术剧本、畅通的资金通道。我们就从这三个方面突破。”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写下三个关键词:“信息、话术、资金”。“第一,信息从哪里泄露的?是房产中介、银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