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动问题比预想的严重得多,某些部位的温升曲线出现了异常波动……
每天晚上,赵四都在马灯下整理这些数据,绘制图表,分析问题。
草原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处传来狼的嚎叫,仓库里除了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就只有同事们熟睡的鼾声。
离开草原的前一天,赵四独自在飞机旁站了很久。
夕阳把飞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些用柳条和铁丝修补的地方,在余晖中显得格外醒目。
笨办法,土办法。但就是这些办法,让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巴管理员来送行,递过来一个布包:“自家晒的牛肉干,路上吃。赵工,你们这趟……不容易啊。”
赵四接过牛肉干,郑重道谢:“巴管理员,等我们的飞机真造出来了,一定请您去看。”
“那我可等着。”老巴笑了,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
回程的车上,赵四一直抱着那本写满了数据的笔记本。
车窗外,草原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荒凉的戈壁。
两个月,六十天。
他们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数据,更是一种信念——再难的问题,只要肯想办法,总能找到出路。
哪怕那办法,笨拙得像草原上的柳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