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本科时候的她了。
不,肯定说的不是她。
大学里面,符合这些标准的女生成百上千,何止她一个。
应淮稍微挑起眼帘,似有若无扫她一下,轻飘飘补充一句,击碎她最后一丝侥幸:“姓南。”
包厢里的这伙人原本就对他的感情过往存了十二分探究欲,闻此闹腾得不可开交,七嘴八舌要他再说点儿。
林成安可是兴奋,抓住最后一点追问:“南?哪个南?南方的南吗?”
应淮:“嗯。”
林成安雀跃地说:“和我女朋友一个姓哎。”
“是吗?”应淮浅抿一口威士忌,黑眸转动,再一次赤/裸/裸地瞅向南栀,“挺巧。”
伴随这声状似无意,却意味隽永的评价渗入耳道,南栀呼吸一滞,断定他是故意的。
一室纷扰喧哗间,男朋友近在咫尺,被前男友那双深不见底的骇人双瞳牢固锁定,如芒刺背,南栀再也在这里坐不下去。
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南栀借口出了包厢,去人少的角落接。
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赵晴好。
她肯定又在宠幸最爱的炸鸡,听筒传出窸窸窣窣撕裂炸鸡酥脆外壳的声音。
旋即响起她明亮欢快的声线:“栀子大宝贝,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南栀情绪还陷在应淮那一茬刻意为之的顽劣里,音色有些低迷。
赵晴好听出不对劲,炸鸡都不啃了,擦擦嘴巴赶紧问:“咋啦这是,心情不好啊?怎么听你声音比没洗头没化妆,出门却好死不死撞上了前男友还要丧。”
南栀:“……”
她确实撞上了前男友。
虽然洗了头,还找专人做了一套无懈可击的妆造,但那感觉,比没洗头没化妆还煎熬。
南栀不想多聊这个话题,立马问:“不是说有个消息吗?”
赵晴好这才言归正传,聊起要紧事。
她爸爸在贡市政府工作,职位不低,手里握有一些人脉资源。
她说爸爸今晚和人吃饭,遇到一个对彩灯行业感兴趣的投资商,可以为南栀引荐。
华彩摇摇欲坠,差人又差钱,南栀正在想法子拉投资,听罢即刻应下:“好啊,麻烦叔叔帮忙牵牵线了。”
赵晴好却犯起了难,支支吾吾地说:“宝贝,我爸说了,这位老总吧,上了年纪,可能正处于更年期,脾气不太好,讲话又直又冲,他担心你应付不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南栀同样想都没想:“没事,我可以。”
既然决定了回国,非要以一己之力撑起这家公司,她就做好了直面风暴的准备。
她态度坚决,赵晴好便不再多劝:“那成,我让我爸去联系,看看能约在多久,尽量快一些。”
尾音方落,她话锋一转,将火气汹汹的矛头指向了林成安:“不是我说,栀子,你那个新男朋友家里不是有权有势吗?他不会没有资源吧,为啥不想想法子,帮你解解燃眉之急?”
南栀默然,林成安清楚华彩现今的困境,一个月前就是他陪着她回的国,但他没有表示过要为她分忧解难。
她答应和他在一起,倒不是图他背后的权势,也知道哪怕身为男朋友,也没有义务帮她,可自打她接手华彩这个烂摊子以来,发愁到彻夜难眠,他连口头上的关心都没有一句。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点头同意让他占据了你男朋友这个位子了呢!”赵晴好越想越气,她只和林成安见过一回,当时就看他横竖不顺眼。
南栀迟缓地眨动眼睫,不禁想到第一次遇见林成安,是在英国。
那时她才出国读研半年,正在逛喜欢的甜品店。
林成安出差路过,见她拿了七八个大号的泡芙,笑着用中文问:“你一个人吃吗?”
南栀戒备地瞥他一眼,浅浅点头。
林成安扬了下眉,略有轻佻地说:“吃得完吗?留到第二天,奶油可就不能吃了。”
南栀较为反感他的自来熟,尤其冷漠地回:“和你没关系。”
她以为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再无交集,不曾想林成安找到了她学校,还找到了她租住的房子,很快租下了她对门,直白地袒露要追她。
南栀明确告知自己结束上一段感情不过半年,暂时不会进入下一段。
林成安表示没关系,他可以等。
这一等就是两年半。
林成安定期往返沪市和英国,每回赶去见她都会送上一束包装华丽的红玫瑰。
他说她虽然看着清淡,但在他眼中就是热烈明艳的玫瑰。
他今晚为她挑选的裙子,也是张扬性感的红色。
那两年多里,南栀对林成安始终少了一份感觉,直至这次家里接连出事,爸爸心脏病发作,急需动手术。
林成安分明为了扩张商业版图,忙得焦头烂额,沪市那边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定夺,但他依旧选择待在贡市陪她,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心内科专家。
他还在所有人都反对她支撑大厦将倾的华彩时,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南栀被打动了,在上周五晚间,手术后的爸爸明显好转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