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便写写。”
林浩宇又聊了几句,这才抱着篮球离开,临走前还朝封瑶眨了眨眼:“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啊,我给你留前排座位!”
图书馆重新安静下来。封瑶转头,发现徐卓远正看着林浩宇离去的方向,表情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不,更像是某种精密仪器在扫描分析目标时的状态。
“徐卓远?”封瑶轻声唤他。。他记住了你文章中的三个细节,并提出两个未来可能产生交集的邀约。。”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汇报实验数据,但封瑶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所以呢?”封瑶放下笔,认真地看着他。
徐卓远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样反问,处理器罕见地出现了短暂的延迟。
“所以……”他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在封瑶的记忆中,通常发生在他需要额外思考时间的时候,“这意味着,他可能会成为我们‘定期学习交流机制’的外部干扰变量。根据数据模型预测,如果类似的社交互动频率增加,我们原定计划的执行效率可能会下降12到18。”
他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是在陈述客观事实。但封瑶却轻轻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温柔。
“徐卓远,”她放缓语速,像是在教一个孩子理解某种复杂的情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只有‘效率’一个维度的。林学长可能只是单纯欣赏我的文章,或者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想交个朋友。这很正常,不需要用数据模型去预测它会对什么产生干扰。”
她顿了顿,看着徐卓远微微蹙起的眉头,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他真的对我有超出朋友的好感,那也是他的自由。重要的是我自己的选择和态度,不是吗?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好感就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更不会因此影响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
徐卓远沉默了很久。阳光透过窗户,在他金属镜框上反射出一点微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那是他在进行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我不理解。”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如果一个人的行为可能对既定计划产生负面影响,为什么不需要提前分析并制定应对策略?在科学研究中,任何可能影响实验结果的变量都需要被考虑和控制。”
封瑶看着他那双过于清澈、此刻却充满困惑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前世的徐卓远,也是这样被困在数据的迷宫里吗?用公式和模型去解构一切,却唯独解构不了人心?
“因为人心不是实验,感情不是数据。”封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有些东西无法被完全预测和控制,也不需要被预测和控制。就像……就像你画那些示意图给我,明明效率很低,但你还是画了。为什么呢?”
徐卓远愣住了。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当时的决策逻辑是:视觉辅助可能提升你的理解效率,所以值得尝试。但我无法量化‘值得’的具体阈值。”
“所以你看,”封瑶微笑,“连你自己,有时候也会做出数据无法完全解释的选择。这就是人的特别之处。”
徐卓远没有再说话。他转过头看向窗外,梧桐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封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
那一刻,封瑶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徐卓远对林浩宇的“分析”,或许不仅仅是对“干扰变量”的评估。那里面,可能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对某种东西可能被“分走”的……在意。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继续看场地布置的方案吧,”封瑶收回思绪,将话题拉回正轨,“你刚才说有三种优化方案?”
徐卓远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是的。方案a的参观流畅度最优,但需要额外租赁三套投影设备;方案b的成本最低,但在高峰时段可能出现轻微拥堵;方案c是平衡性选择……”
他恢复了一贯的理性分析模式,但封瑶注意到,在接下来的讨论中,他看了她三次,每次视线停留的时间都比平时长了零点几秒。
那是他在观察,在学习,在试图理解那些数据之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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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社团活动时间,天文社的教室里格外热闹。下个月的科普活动是社团这学期最重要的项目,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瑶瑶,你看这个行星模型的尺寸比例对不对?”副社长张晓举着一个手工制作的木星模型走过来,“我按徐学长给的数据做的,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封瑶接过模型仔细查看,又对比手中的资料:“红斑的位置偏了大约15度,而且环带的倾斜角度应该再调整3度左右。不过手工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棒了,我帮你一起改吧。”
两人正低头调整模型,教室门被推开了。
沈思怡优雅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学生会宣传部的两个干事。她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针织连衣裙,妆容精致,手里拿着最新版的活动策划案。
“大家都在忙呢?”沈思怡环视教室,目光在封瑶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封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