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茧房”难以模仿、也试图回避的。
(二)亡命算法的代价计算
为了更深入地理解“代价”在对抗“算法化”操控中的意义,团队决定再次聚焦危暐(vcd),分析他在逃亡和构建kk园区犯罪帝国的过程中,是如何进行“代价计算”的,以及这种计算在哪些关键节点可能暴露了其“算法”的局限,或者反衬了那些他无法计算的“代价”的威力。
这次,他们不满足于宏观决策,而是尝试重构几个危暐面临具体、高风险抉择的微观时刻,尤其关注他个人可能付出的“代价”(而不仅仅是他的犯罪目标可能付出的代价)。
情境重构一:首次跨国洗钱通道的建立(基于付书云提供的碎片和后期金融调查)
在国内活动空间被极度压缩,急需将部分灰色资金转移出境以支撑逃亡和后续活动时,危暐面临着几个高风险选项:利用地下钱庄(费用高、不可控因素多)、勾结境外腐败官员(关系不稳定、易被反噬)、或尝试建立一条全新的、基于复杂贸易伪造的通道(技术难度极高,一旦失败损失惨重且可能留下铁证)。
模拟显示,危暐没有选择前两者。他利用自己残存的商业人脉和对国际贸易规则的漏洞理解,设计了一个极其复杂的“三角贸易”洗钱方案,涉及多个空壳公司、虚假货物单据和跨境资金循环。这个方案的最大特点是将风险高度分散和隐藏,但相应地,需要协调的环节极多,对执行者的忠诚度和能力要求极高,且前期投入巨大。
在模拟中,危暐的思维碎片显示,他对此的评估是:“方案a(地下钱庄)失败概率30,损失100,暴露风险70。,暴露风险60,且后续控制力弱。,但失败损失可控在50以下,且一旦成功,将获得一条长期、可控、低成本的专属通道,后续所有操作都可基于此,战略价值极高。前期投入是必要代价,换取的是长期博弈的‘基础设施’和控制权。”
“他在用项目投资的思维看待犯罪,”沈舟评论,“计算失败概率、损失上限、长期回报率。他将自身的安危和资源也作为可计算的‘变量’投入这个‘项目’。这种极度理性、长线布局的‘代价观’,是他区别于普通亡命徒的关键。但同时,他将‘忠诚度’、‘不可控的人性因素’也简化为了可预估的‘风险概率’,这是他‘算法’的潜在漏洞。”
情境重构二:处理首个内部“叛逃者”或“失控者”(基于被捕中层头目碎片供述拼凑)
在kk园区初期,一个由危暐亲自培训的“样板”话术员,因无法承受心理压力,试图向园区外传递求救信息,被发现。按照园区常规,此人会被酷刑折磨后处决,以儆效尤。
模拟中,危暐的决策过程被重构。他没有立即同意处决。他首先评估了此人的“价值”:培训投入、已知的诈骗业绩、其掌握的“v组”内部话术模型和受害者数据的深度。然后评估了“叛逃”行为的性质:是单纯的恐惧崩溃,还是可能有外部联系?造成的实际损害(信息泄露风险)有多大?最后,他评估了不同处理方式的“代价”:处决能立威,但会损失一个已投入成本的“资产”,并可能在团队内部制造恐惧,影响其他“样板”成员的效率;不处决但严厉惩罚,可以保留“资产”,但可能削弱纪律威慑。
最终,危暐选择了一个折中方案:当众施加足以使其丧失行动能力的酷刑(但避开致命部位),然后将其囚禁在单独的“反思室”,由他亲自定期“谈话”,尝试进行“心理重建”,看看能否将其“修复”为一个更驯服、也可能因经历而“理解更深”的工具。如果一段时间后重建失败,再秘密处理。
“他将人视为可‘修复’或‘回收’的‘故障设备’,”程俊杰感到一阵恶寒,“‘代价计算’在这里体现为对‘人力资源’的‘折旧’、‘维修成本’和‘残值’的评估。情感、道德、痛苦,都被排除在计算之外。他追求的是‘处置方案’的‘最优解’,即最小化损失,最大化剩余价值利用。这种思维,是他能将系统性非人化操控推向极致的基础。”
马文平从执法者角度指出:“这也是他控制力的体现。他试图证明,即使是‘叛逃’这种最挑战权威的行为,也能被他的‘算法’纳入管理,转化为可控风险甚至潜在资源。他在向整个系统展示其‘技术’的无所不能。”
情境重构三:面对首次来自其他园区或地方武装的“商业竞争”或“敲诈”(基于多方情报拼凑)
当“v组”的业绩开始显着影响其他传统诈骗团伙的利益,或引起某些地方武装的觊觎时,威胁出现了。对方可能要求分成,或试图抢夺“技术”和人员。
模拟中,危暐的应对策略并非简单的对抗或屈服。他会首先精确评估对方的实力、诉求真实意图、内部团结度、以及与己方靠山(园区高层)的关系。然后,他会设计一套组合策略:可能包括“技术输出”换取短期和平(提供一些过时或经过阉割的话术模块)、利益捆绑(提议合作开发新“市场”)、利用对方内部矛盾进行分化、或者在必要时,精心策划一次“意外”或“嫁祸”,借助园区高层的力量或更高层的地方势力博弈来消除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