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说话,他闭上双眼,默默感应。怀中那枚“天运”令牌,在靠近这片废墟后,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温热感,甚至比在望北驿时更甚。而贴肉收藏的那块金属碎片,也似乎与废墟深处某个方向,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就是这里没错。”花痴开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片巨大的废墟,“令牌和碎片都有反应。而且……这里面,似乎有某种……残留的‘场’。”
他以“千算”之境感知,能模糊地察觉到,这片废墟所在的区域,空间的“规则”似乎与外界有些微的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稀薄、却亘古不散的奇异能量残余,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煞气、灵气都迥异,更偏向于一种……混乱、扭曲的感觉。
“大家都小心。”花痴开沉声提醒,“这片遗迹很古怪。先找个地方隐蔽,观察一下情况再进去。”
他们在距离废墟边缘约一里外的一处风化岩群中找到了一个可供藏身的洞穴。安置好骆驼后,三人借着最后的天光,利用岩石掩护,仔细观察魔鬼城。
废墟静悄悄的,除了风刮过孔洞发出的呜咽,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然而,眼尖的小七很快发现了异常。
“看那边,”她指着废墟东南角一处相对完好的高大建筑残骸,“有骆驼的脚印,很新,不止一匹。还有……那里似乎有临时营地的痕迹。”
顺着她指的方向,花痴开和阿蛮也看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通向那座建筑,建筑下方隐约能看到搭设帐篷留下的印记和熄灭未久的篝火灰烬。
“是那支比我们早到的小队!”阿蛮低声道,“他们果然在这里!看样子已经进去了?”
花痴开眼神微凝:“营地似乎无人看守,要么是他们全员进入了遗迹深处,要么……就是设置了隐蔽的暗哨。我们等天黑再靠近探查。”
夜幕如期降临。沙海的夜晚,没有了白日的酷热,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寂静。一轮冷月悬于天际,将清冷的光辉洒在魔鬼城的残垣断壁上,投下无数扭曲怪诞的阴影,使得这片废墟更像是一座幽冥鬼域。
三人如同鬼魅般,借着阴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东南角的那处营地。
靠近了才发现,这处营地搭建得颇有章法,位于背风处,视野相对开阔,残留的物资包装显示其装备精良。但此刻,营地内空无一人,篝火彻底熄灭,只有风卷着沙粒在地上打着旋。
“没人?”阿蛮有些意外,警惕地四下张望。
花痴开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的痕迹和篝火灰烬:“灰烬完全冷却,他们离开至少有大半天了。脚印很杂乱,大部分指向那座建筑内部……”他抬起头,看向前方那黑洞洞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建筑入口。
那是一座类似神庙或宫殿主体的残骸,入口处原本宏伟的大门早已腐朽坍塌,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内漆黑一片,月光只能照亮入口处几步的距离,再往里便是深沉的黑暗,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
而就在花痴开凝视那入口的黑暗时,他怀中的“天运”令牌骤然变得滚烫!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贴肉收藏的那块金属碎片,与遗迹深处某个方向的共鸣感,陡然增强了数倍!
不仅如此,他以“千算”之境感知到的那片区域的奇异“场”,在入口附近也尤为明显,甚至隐隐产生了一种微弱的吸力,仿佛在引诱着生灵踏入其中。
“里面有东西在召唤……”花痴开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那黑暗的入口,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而且,我感觉到……里面除了那支小队,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小七和阿蛮闻言,神色都是一紧。在这诡异的魔鬼城,花痴开的感知从未出错。
“进不进去?”阿蛮握紧了腰间的短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花痴开沉默片刻,感受着令牌的灼热和那来自深处的、越来越清晰的呼唤与威胁。父亲临终的谜语,“天局”的阴影,另一块碎片的下落,以及这遗迹本身蕴含的秘密……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这片黑暗之中。
他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压下伤势带来的不适和心中的悸动,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进。”
他没有多说,但这个字,已然代表了所有的决心。
三人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武器、物资和信号工具,点亮了特制的、防风且光线凝聚的牛角灯。昏黄的光柱刺破入口处的黑暗,却照不透那深不见底的幽深。
花痴开一马当先,小七居中策应,阿蛮断后,三人呈战斗队形,迈步踏入了这座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魔鬼城”核心遗迹。
光线骤然黯淡,外界的风声仿佛被隔绝,一种沉闷的、带着陈腐气息的寂静笼罩下来。脚下是厚厚的积沙和碎石,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极端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通道宽阔而高大,两侧是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奇异壁画和文字的石壁,石壁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沙尘和某种暗色的苔藓类物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尘土、霉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锈蚀的气味。
花痴开手中的令牌越来越烫,金属碎片的共鸣感也指引着方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