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骷髅头或流沙符号。
“根据多方信息交叉验证,那个发现金属片的古遗迹,最有可能位于这片区域,”小七纤细的手指指向地图北偏西的一处,那里标注着一个模糊的古堡图案,旁边用红字写着“魔鬼城(疑似)”,“距离望北驿大约有七八日的骆驼路程。途中需要经过‘黑风暴’频发区和大片流沙带。”
阿蛮补充道:“那支神秘小队比我们早出发半个月,如果他们目标也是魔鬼城,现在可能已经抵达,甚至开始探索了。”
花痴开凝视着地图上那片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区域,目光沉静:“半个月的时间差,意味着我们可能要在遗迹中与他们正面遭遇。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或许能借此摸清对方的底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有令牌和碎片,可能对遗迹中的某些机关或秘密有所感应。对方虽然先到,但未必能轻易得手。此行凶险,不仅要应对沙海天灾,更要提防**。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搜集信息和碎片,查明真相,若非必要,避免硬拼。”
“明白!”小七和阿蛮神色肃然。
是夜,月暗星稀,正是隐匿行踪的好时机。
三人牵着两匹负载物资的骆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喧嚣与危险并存的望北驿,融入了北方那片无垠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死寂沙海,名副其实。
初入沙海的前两日,尚能看到一些稀疏的耐旱植物和偶尔出现的、被风蚀得奇形怪状的雅丹地貌。但越往深处,生命的痕迹便愈发稀少,最终只剩下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沙丘。烈日当空时,沙砾滚烫,空气扭曲,炙热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如同钝刀割肉。而入夜后,温度骤降,呵气成霜,冰冷的星空下,只有风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呜咽,更显苍凉死寂。
花痴开伤势未愈,在极端环境下行进更是艰难。他大部分时间只能坐在骆驼上,依靠“不动明王心经”勉强抵御酷热与严寒的交替侵袭,同时不断运转心法,尝试汲取这沙海之中稀薄得几乎感受不到的天地灵气,缓慢修复受损的经脉和煞气本源。小七和阿蛮则承担了更多的探路、照料骆驼和警戒的任务。
按照地图和星象指引,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已知的流沙区域,但沙海的地形瞬息万变,昨日还是坚实的沙地,今夜可能就暗藏陷阱。
第四日正午,他们遭遇了第一次真正的沙海天威——黑风暴。
起初只是天际出现一抹不起眼的昏黄,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抹昏黄便以惊人的速度扩张、逼近,化作一道连接天地的、咆哮着的黑色巨墙!狂风卷起亿万沙砾,遮天蔽日,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耳边只剩下鬼哭狼嚎般的风声。
“快!拉住骆驼,趴下!用毯子盖住头脸!”小七厉声喝道,经验丰富地将身体紧贴在一座巨大沙丘的背风面。
三人死死拽住惊恐嘶鸣的骆驼,用厚厚的毛毯裹住全身,匍匐在沙地上。下一刻,毁灭性的风暴便席卷而过。沙砾如同密集的子弹般击打在毯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们连同骆驼一起掀飞。呼吸变得极其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大量的沙尘,呛得人肺部灼痛。
花痴开紧守灵台一点清明,将煞气遍布体表,形成一层微弱的保护,抵御着风暴最直接的冲击,但伤势也因此被牵动,嘴角再次溢出血丝,瞬间被风沙带走。
这场风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渐渐平息。
当三人挣扎着从几乎将他们掩埋的沙层中爬出来时,都显得狼狈不堪,满脸沙尘,嘴唇干裂。骆驼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在物资捆绑得结实,损失不大。
放眼望去,周围的沙丘地貌已被风暴彻底改变,来时的足迹早已消失无踪。他们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重新核对方位。
经过这场风暴,行程被延误,清水和体力也消耗更大。但花痴开却隐隐感觉,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他体内那融合了自身意志与熬炼痛苦的“痴煞”,似乎变得更加凝练了一丝,对痛苦的承受力也有所提升。这沙海,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熬煞”场。
第七日傍晚,他们按照预估,终于接近了目标区域。
夕阳将广袤的沙海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在前方一片相对平坦的沙地尽头,一片巨大的、黑影幢幢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并非想象中的完整城池,而是一片规模宏大的废墟。无数断壁残垣在风沙的侵蚀下变得千疮百孔,奇形怪状,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匍匐在沙海之中。一些高大的石柱和拱门依然倔强地耸立着,指向昏黄的天空,述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死寂。废墟整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赭红色,与周围的金色沙海形成鲜明对比,更添几分诡异和苍凉。
“那就是……魔鬼城?”阿蛮眺望着,咂了咂嘴,“看起来阴森森的,怪不得有那么多吓人的传说。”
小七仔细观察着废墟的布局和那些残存建筑的风格,蹙眉道:“这些建筑的样式很古老,不像是近几朝的,甚至不像是中土常见的风格。倒有些像是……古籍中记载的,更早时期,某个消亡的西域古国的建筑特点。”
花痴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