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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开瞳孔微缩。果然有埋伏!而且时机抓得极准,在他经过岔道、心神稍有分散的瞬间发动袭击。
他体内那股因熬煞而产生的奇异暖流在此刻被生死危机激发,虽然依旧微弱,却带来了一丝力量。他单手在船板上一拍,身体借力螺旋般腾空而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名杀手从水下刺出的分水刺。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指尖夹着的三枚骰子飞射而出!
“噗!噗!啊!”
两名杀手应声而倒,一枚骰子击中一人咽喉,一枚嵌入另一人眉心,还有一枚打空,没入水中。花痴开的暗器手法,早已超越了普通赌术的范畴,融入了夜郎七传授的杀伐之技,精准而致命。
但杀手不止两人。另外三名杀手已然跃上船头船尾,刀光闪烁,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小船在激烈的打斗中剧烈摇晃,随时可能倾覆。
花痴开深吸一口气,压下经脉中隐隐作痛的寒意。他身形晃动,不再硬拼,而是如同鬼魅般在狭小的船身上游走,利用乌篷、船桨作为掩护,双手或指或掌,或骰子或银针,每一次出手都直奔对方要害。他的动作看似不如对方刚猛,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并以最简洁有效的方式反击。
“不动明王心经”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镇定和洞察力,而“千手观音”的基础则让他的双手灵活得不可思议。在煞气煎熬中锤炼出的意志,更让他无视了身体的痛苦和疲惫。
短短几个呼吸间,又是两名杀手捂着喉咙或心口,栽入漆黑的水中,再无生息。最后一名杀手见同伴瞬间毙命,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骇然,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花痴开欺身而近,一指點出,正中其胸前要穴。那杀手身体一僵,眼中神采迅速黯淡,软软倒下。
花痴开喘着粗气,站在摇晃的小船上,看着周围漂浮的尸体和逐渐扩散的血色,眼神冰冷。他迅速检查了一下杀手的尸体,除了制式的武器和水靠,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品。
“是‘天局’的外围杀手?还是屠万仞残留的手下?或者……是其他势力?”他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
他不敢耽搁,立刻将尸体推入水中,清理掉船上明显的血迹,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小船划向那条水流相对平缓的左侧岔道。主流方向目标太明显,更容易被追踪和伏击。
左侧的河道果然狭窄许多,光线也更加昏暗。水流虽然平缓,但水下似乎暗礁丛生,需要小心操控。花痴开一边划船,一边全力运转心法,恢复体力,同时警惕着可能再次出现的袭击。
又前行了约一刻钟,前方隐约传来了人声和……乐曲声?
花痴开微微一怔。在这深入地底、杀机四伏的暗河尽头,怎么会有人声和乐曲?他放缓了船速,更加小心地靠了过去。
河道在这里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湖泊的中央,竟然漂浮着数艘灯火通明的画舫!丝竹管弦之声正是从那些画舫上传来,隐约还能看到绰约的人影晃动,推杯换盏,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画舫周围,还有不少类似他乘坐的这种乌篷小船穿梭往来。
而在湖泊的边缘,依靠着岩壁,搭建着连绵的木质栈桥和房屋,形成了一片奇特的地下集市。灯笼高挂,人影憧憧,叫卖声、谈笑声、赌具碰撞声隐约可闻,空气中弥漫着酒香、食物香气和……一种更加浓郁的赌场特有的、金钱与**交织的味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痴开看着这片诡异而繁华的地下世界,心中凛然。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误打误撞,闯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赌窟,或者……是某个庞大地下网络的中转站。
他将小船靠近一处僻静的栈桥角落,系好缆绳,悄然上岸。身上的衣服在之前的打斗和行船中早已湿透,沾满了血污(主要是杀手的)和汗渍,显得狼狈不堪。他必须尽快找到地方换身衣服,打探消息,并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他混入熙攘的人群,发现这里龙蛇混杂,有衣着华贵的赌客,有眼神凶狠的江湖客,有打扮妖娆的女子,也有不少像他一样看起来风尘仆仆、甚至带伤的人。似乎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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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这地下集市的人流,花痴开尽量低着头,掩藏着自己过于苍白的脸色和略显狼狈的衣着。集市比他远观时感觉的更加庞大和混乱。栈桥纵横交错,连接着依岩壁开凿的洞窟和搭建的木屋,形成了一片立体而错综复杂的结构。灯笼的光线在潮湿的空气里晕染开一团团昏黄,映照着形形色色、心怀鬼胎的面孔。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河水的腥气、食物的油腻香气、劣质脂粉的甜腻、汗臭、烟草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不散的……紧张感。这里是法外之地,是藏污纳垢之所,也是信息与危险交织的漩涡。
花痴开首要的目标是解决目前的窘境——他需要一身干净的衣服,需要食物和水补充体力,更需要了解此地的信息和潜在的威胁。
他避开那些看起来格外喧闹、守卫森严的大型赌坊和酒肆,专往人流边缘、看起来相对不起眼的店铺和小摊走去。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售卖各种见不得光物品的黑市商人、提供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