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末尾“沈氏青萝,必除之”六个字时,眼底更是凝起一层寒霜:“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借北漠的刀杀我,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萧执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玄色锦袍上的银线暗纹在晨光中流转。他轻轻环住沈青萝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哑却充满安全感:“放心,本座已传令幽云关守将,关门半闭,只留一道缝隙,等着她自投罗网。”他抬手抚去她眉间的寒霜,“这一次,定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四、宗人府大牢,最后一面
夜半三更,宗人府大牢内寒气刺骨。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滴落在地面的水洼中,发出单调的声响。萧元珏被粗壮的铁链锁在石壁上,发髻散乱,发丝黏在满是汗水和尘土的脸上,眼底布满血丝,曾经的矜贵荡然无存。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狱卒端着木盘走进来,重重放在萧元珏面前。盘中摆着三样东西:一杯盛着琥珀色液体的毒酒,一条洁白的绫罗,还有一枚他再熟悉不过的龙纹玉佩——那是柳姨娘的贴身之物。“陛下有旨,给殿下留个体面,自选一死。”狱卒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牢内死一般的寂静。
萧元珏盯着那杯毒酒,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端起酒杯,却又迟迟不敢动作,死亡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就在这时,牢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素青身影闪了进来,正是乔装改扮的柳姨娘。她满身尘土,脸上还带着几道划伤,却难掩眼底的狂热。
“殿下,妾身来送你最后一程了。”柳姨娘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萧元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他死死抓住柳姨娘的手腕,嘶哑地问:“你是来救我的?北漠的援军呢?你答应过我的,会帮我夺回皇位!”
柳姨娘嗤笑一声,俯身用指尖轻抚他的脸颊,声音柔得像毒蛇吐信:“援军?殿下真是天真。妾身从来只想借你的手除掉沈青萝,如今你这把刀钝了,自然该扔了。”她抬手端起那杯毒酒,递到萧元珏唇边,“喝了吧,殿下,黄泉路上有妾身记着你,也不算孤单。”
萧元珏瞳孔骤缩,一股滔天怒火涌上心头。他猛地掀翻毒酒,酒杯摔在石壁上碎裂开来,酒液溅满了墙壁。“贱人!我要拉你垫背!”他嘶吼着扑向柳姨娘,铁链被拽得“哗啦”作响,却因为距离不够,只差一寸便掐住她的脖颈。柳姨娘早有防备,迅速后退一步,从袖中弹出毒粉。萧元珏双眼剧痛,惨叫着倒在地上。柳姨娘趁机转身狂奔,牢门重重阖上,将萧元珏“柳如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嘶吼关在了里面。
五、幽云关外,自投罗网
三日后,幽云关。关外风沙漫天,卷起的黄沙迷得人睁不开眼,往日商旅不绝的关口此刻却异常肃静。柳姨娘穿着一身粗布男装,蒙着面巾,小心翼翼地走到关门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她按照与北漠使者约定的暗号轻叩城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顺利逃出京城。
城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柳姨娘刚要迈步进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她心头一紧,回头望去,只见沈青萝身着月白骑装,腰束玉带,紫缰在手,胯下白马神骏非凡;萧执则穿着玄紫战袍,战袍上绣着暗血色的纹路,冷眸如寒星,气势逼人;大宝、二宝、三宝并肩站在他们身后,狼王蹲坐在三宝脚边,银尾轻扫,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姨娘,别来无恙?”沈青萝的声音清淡,却穿透风沙,清晰地传入柳姨娘耳中。柳姨娘浑身一僵,猛地扯下面巾,脸色惨白如纸。她这才明白,自己从京城一路的“金蝉脱壳”,不过是沈青萝故意布下的长线,目的就是引她来到这幽云关。
二宝抬手轻挥,那只追踪柳姨娘的木鸢盘旋而下,鸟腹突然投下一卷纸轴。侍卫捡起纸轴展开,正是柳姨娘写给北漠王的完整密信,连落款的火漆印都完好无损。“姨娘,这封信,北漠王怕是收不到了。”二宝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脆,却字字如刀,“黄泉路上,废太子应该已经在等你了。”
柳姨娘还想挣扎,几名铁卫早已上前,将她死死按在地上,铁链“咔嚓”一声锁住了她的手脚。她的挣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格外可笑。
六、公堂对质,再翻车
幽云关的临时公堂内,气氛庄严肃穆。皇帝亲派的御史大夫端坐于公案之后,面色凝重。柳姨娘被铁链缚于堂下,素青布裙早已沾满尘土,头发散乱,再无往日的娇俏艳色。
证物被一一摆放在公案上:龙纹玉佩与废太子府中搜出的信物能拼凑成完整的一对;密信的字迹经翰林院学士鉴定,确为柳姨娘所写;火漆印拓与北漠使臣所持印鉴丝毫不差。御史大夫一拍惊堂木:“柳氏,你私通北漠,协助废太子谋逆,证据确凿,还不认罪?”
柳姨娘脸色煞白,却仍不死心,尖声辩解:“妾身是被废太子胁迫的!他以妾身家人性命相要挟,妾身不得已才从命!”她试图挤出眼泪,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哦?胁迫?”大宝从旁走出,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账册,奶脆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姨娘若真是被胁迫,为何要提前三年在北漠王庭存入三十万两黄金?为何要亲手绘制幽云关的布防图交给北漠使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