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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是一封和离书。

他说他身陷囹圄,无力自保,所以写下了这封和离书。难怪她被送到沈家这么久,顾湛从头到尾都没露面过一次,甚至那回苏行简来,也回答得含混不清,实际上是所有人都知晓顾湛出了事,只瞒着她一个。那时东宫之中尚且一切安定,但他料想到了自己可能会出事,所以提前叫人将她送出东宫,还留了这封和离书,说什么万不得已之时再打开,其实是给她留了退路一-她已经从东宫搬出来,他又放出夫妻不和的传闻,她手上有这封和离书,沈家仍旧是清白门楣,父兄为国捐躯,她是官家亲封的嘉宁县主,不会有人再为难于她。

似乎这已经是他能在短时间内能想到给她最好的退路了。但是凭什么?明明是事关沈家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只能被安排。难道护她周全的意思就是让她后半辈子都带着愧疚活下去么?沈宓捂着胸口,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得不接受。倘若她那会儿还能自欺欺人地认为陈均是在谁她、骗她,但当看到这封和离书的时候,所有的事实都无比清楚明了地呈现在她面前。她一时悲恸不能自已,竞觉得眼前一黑,旋即没了意识。翠微吓得半死,一边叫宅中下人去请郎中,一边替沈宓将那封书信与虎符收好,毕竞这东西还是暂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潼关。

顾湛此刻正坐在主位,杨顷侍立在他身侧,阶下站着的则是陕西经略副使范纳言,以及他帐下的一些低阶武将。

这些都是顾湛这么多年一一经营出来的势力,陕西经略使的确是魏王的人,但年关的时候他已经入京,现今还未曾返回,是以陕西路所有的事务悉数交予副使范纳言处理。

范纳言是他早年埋下的一枚棋子,他不愿让大齐与党项边境以战止战的模式持续下去,是以几年前就着手布局,想着等自己有朝一日即位,边境都是他培植起来的心腹,既能彻底平定边患,又可避免前朝的藩镇割据牵制中央的问题,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当日他被官家遣回东宫后不久,东宫便被从外面锁住,那时他尚且不确定官家的心意,是以未曾轻举妄动,虽则东宫有负责护卫储君的千牛卫,但他若强行从里面突围出去,便是坐实了“逆子叛臣"的罪名,然他在东宫将近两个月,都没有任何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他在宫中有暗桩不假,但隔着东宫外的守卫,也无法将消息传递进来,他只能在东宫静观其变。

就在前不久,一个他看着很是面生的内监来传旨,圣旨上写的竞是废掉他的储君之位,将他贬到西川锦官城去,他接过那道圣旨,一眼便辨认出那是魏王的字迹,只这一道圣旨,他便对外面的形势了解清明。中间他交好的禁军首领曾来请示他的意思,问他可要直接逼宫,他得知官家生死未卜后,并未选择在汴京轻举妄动。

只要废太子的旨意不是官家下的,他就仍旧是储君,逼宫才是中了魏王的计,是以他打算将计就计,经陕西路,过潼关入西川川。在路过潼关的时候,伪造被山匪杀害,死无全尸的假象,再由陕西经略副使范纳言上奏章往汴京,金蝉脱壳,只要时机成熟,他便可以“清君侧"之名,借储君身份,堂堂正正地回兵汴京,届时,魏王才是那个乱臣贼子。范纳言将汴京新近传来的消息一一说与顾湛:“根据苏侍郎传来的消息,官家如今仍旧生死未卜,福宁殿被他所控制,但他暂且还以魏王之衔监国理事,宫中应当没有大的变故,只是汴京城中已经变了天,您看一一”顾湛抬手,“先不急,孤才是宗庙社稷都承认的储君,他顾深只要敢在官家病逝后越过孤柩前即位,那便是谋大逆,届时孤直接领兵,从潼关一路杀回汴京,魏王一党,孤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范纳言颔首,他颇是担忧地看向顾湛当时为了做戏做全套身上的伤口,问道:“殿下身上还带着伤,不若早些歇息。”顾湛低眸,看向自己心口处,但他想到的并不是那支穿风箭射穿皮肉时的伤,而是半年前,在相近的位置,沈宓用簪子刺进去的那道伤口。他给沈宓留了后路,如果等到他釜底抽薪顺利回到汴京,沈宓还没有打开那道匣子,他的诺言依旧可以完成。

如今潼关的形势已经稳下来,知晓他尚且活在人世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他也不担心消息会走漏,他摆摆手,示意范纳言等人悉数退下。等帐中只剩下他和杨顷之时,顾湛才偏头问杨顷:“她那边形势如何?”杨顷跟了顾湛这么多年,自然知晓殿下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太子妃,只道:“殿下放心,魏王并没有对娘娘动手的意思。”顾湛"嗯"了声,又问:“皇陵呢?”

杨顷答:“魏王想来应当不知晓杨娘娘与您之间的关系,暂时也还没顾得上皇陵那边,"他顿了顿,又带着顾虑问顾湛:“只是殿下留给娘娘那个匣子中的东西,真能一直护着她么?”

顾湛无意识地转动自己拇指的玉扳指,道:“她若一切无虞,就不会有机会打开那道匣子,而那道匣子一旦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会给她两个选择。”若她真对自己失望透顶,且决心与自己和离,那道和离书便足以解决她可能面临的一切问题,若她,心中还对他存有一丝丝的挂念,那道虎符,就是她的第二选择。

虎符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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