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莫要同时玷污两人清白。”
“这个时候,还在关心他苏行简的名声,"顾湛盯着她,“沈宓,你一点也不会撒谎。”
纵使惊恐万分,沈宓还是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殿下,妾没有撒谎。”“没有么?“顾湛探出手,攥住她的手腕,抬起来,看着上面的那枚绞丝玉镯,“你是不是真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这镯子,是他送你的,对不对?沈宓顿时一阵晴天霹雳。
耳边仿佛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连素日爱栖在浓荫里鸣叫的蝉,也在这一刻止了声息。
顾湛是怎么知晓的?又是什么时候?
这玉镯子是苏玉照亲手转交给她,苏玉照自然不可能陷自己的亲哥哥于水火。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
哪知她才想到说辞,顾湛先道:“你当初告诉孤,这是能从家中带来的嫁妆,而孤后面一一看过你的嫁妆名录,里面根本没有这枚绞丝玉镯,反倒是在你生辰的前两个月,苏行简在找上好无暇的玉料,能做绞丝玉镯的匠人满汴京也没几个,孤只要命人稍加查证,便知这枚绞丝玉镯的来历。”沈宓越听心中越慌。
原来那日她说是自己的嫁妆时,顾湛便已经起疑,只是他一直不说,一直等到今天,才让她辩无可辩么?
她这段时间瘦了许多,即使有好好吃饭,也没有恢复之前的身体状态,连带着手腕也纤细了些。
是以顾湛轻而易举地便将食指穿进她的手腕与玉镯指尖,拇指与食指捏着那枚玉镯。
他忽而笑了声:“孤送过你那没多东西,也没见你有多喜欢,反倒是苏行简送的这枚玉镯,你宝贝得很,从那日戴在手上,便一直没褪下来过,还是说,你一直很后悔嫁的人是孤,而非苏行简?”沈宓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砰砰乱跳。她是后悔嫁给了顾湛,后悔嫁了这样一个性情冷漠且多疑的男人,偏偏自己真的对他动过情,幻想过与他到白头,但这话她不能说,说了便是给苏行简惹祸上身。
她一番思量后,最终用另一只手抓住顾湛的袖子,双眸含泪地看向顾湛,“妾当时并非有意欺瞒殿下,只是妾也是今日才知晓这镯子来历。”虽然她也不知道顾湛到底吃不吃自己这一套。顾湛看着她,没打断。
沈宓深吸一口气后,道:“当日来来往往来青鸾殿的人太多,殿下之后来寻妾,问及桌子那个锦盒,妾也只以为是哪家女眷带来的贺礼,并未多留心,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晚上回来时,盒子已经被丹橘收了起来。直至后面,妾无意间翻妆奁,看到这枚镯子,一时想到了妾已然亡故的阿娘,一时触景生情,便戴在了腕上。”
她心中忐忑,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也不知顾湛会不会相信。顾湛半信半疑地看向她:“你的母亲?”
沈宓点点头,将自己母亲曾经那枚绞丝玉镯的经历一一道出,期间声泪俱下,说完轻轻喘息。
她其实不大想将这些过往说出来,但此时面对顾湛的猜疑,她没有任何办法。
令她意外的是,顾湛竟真抬起她的脸,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顾湛望着她的眼睛,竞然生出了几分恍惚。阿娘?他有多久没喊过这个称谓了?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从前他只以为皇后是他的母亲,于是对着皇后一口一个“阿娘”,但皇后不许他这样喊自己,于是年幼的他,再也没喊过。直到他后来知晓皇后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的亲生母亲是早年间被降罪出宫守皇陵的杨美人,于是在那一年秋天祭皇陵时,偷偷换上小内监的衣裳,想办法跑去见了一面杨美人,喊了她一声"阿娘”。他记得阿娘当时哭得像个泪人,他却不能多留,只同阿娘保证,一定会想办法将她接出来。
到现在,似乎也十四年了。
沈宓看见顾湛的眸色有些复杂,便接着将自己想到的谎话说下去:“直至今日在池边碰见苏姑娘,才得知这镯子本是苏詹事送给苏姑娘的,只是苏姑娘又将其转赠给了妾,是以这镯子才并不合妾的手腕尺寸。但妾起初在礼单上没见着这枚镯子,以为是殿下所赠,所以才一直戴在腕上,妾以为是殿下怜惜妾思念母亲过甚……”
她说着泪水又顺着眼眶滑下来,轻轻咬唇,强忍着想要抽泣的动作。沈宓也不知自己这话中的哪句触动了顾湛,几个月以来,他头一回温声同自己说话。
她听见顾湛说:“别哭……
“若殿下仍旧介意妾误会这镯子来历,妾愿意摘下,以表妾对殿下绝无二心。″沈宓说着竟真要去摘那镯子。
顾湛按住她的动作,道:“算了,只要你往后乖一点,听话一点,莫要再惹孤生气,你就依旧还是孤的良娣,你与孤之间,还如从前一样。”沈宓知晓顾湛这是信了,点头轻轻应下,“只是,妾还有一愿,妾想叫翠微回来身边侍奉,妾除了殿下,只有翠微了。”“可以。"顾湛没拒绝她。
顾湛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见她的确主动低了头,终是将人搂进怀中,耐心哄了两句。
这样多好,只要她肯软下心性,伏低做小,服软认错,他们之间怎么就不能像从前一样,来日方长?
次日沈宓醒来的时候,果然瞧见了翠微,翠微比起之前,也瘦了不少,也不知是被顾湛安排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