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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藏好了眼尾的泪。快速梳理好心情后,她回到卧室,找了一只大帆布包,把生活必需品简单打包了一下,就过来叫他,“我好了,商先生。”商斯有看她只单薄地拎着一个口袋,眉心稍拧,“就这么点?”“嗯,就这么点。”

她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木偶娃娃,空洞的眼里了无生气。商斯有睨了眼,无端地生出一股烦躁,“别这么要死不活的。”“对不起。”

她嘴上谦卑,神情还是很倔,像不服管教的学生。商斯有自然也没什么为人师表的耐心,那团无名火就这么越烧越猛,提了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妥协道,“算了,随你吧。”郁雪非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我跟您走没关系,钥匙能还给我吗?”“我不是告诉你会跟你弟弟交代?”

她学着他的语气,“这种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他把钥匙套在指间转了一圈又攥住,谑笑道,“合着你死气沉沉的,就为这事情给我甩脸色?”

她低首,“我不敢。”

“嘴上说不敢,一次次越界,你哪里是不敢?”郁雪非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不知道要做到哪个份上您才会满意,您也不给个明示,不是吗?”

男人本就冷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起来。她当然发现自己激怒了他,但不想辩解,只觉得徒劳。跟商斯有解释是一件很费精神的事情,他发起疯来不讲逻辑,只讲心心情。只是有点惋惜,今天忍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过也够了。

跟从他是既定事实,但郁雪非不想自己的处境那样糟糕,在近来的相处里,她试图摸索商斯有的脾气,却发现毫无规律可言。商斯有的脾气从来不知道要从哪里捋的,就像个阴晴不定的暴君。他高兴时,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僭越也无妨,不高兴时,百依百顺依旧会被责怪。

就像刚刚。

他就是个无解的谜,从不行,不从更不行,适才那句话更是让郁雪非窒息,如果有的选,她会这么苟延残喘地生活吗?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唇角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郁雪非,你不要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是不会付出代价的。”她说,“我从未这样觉得。”

好得很。

好话都让她讲了,搞得他像是逼良为娼一样。那种不受控的感觉又浮了上来,像是由高处坠落,任凭怎样挣扎也触不到支点,只有无尽的失重感一点点加深。

认识郁雪非之前,他从未害过那么久的感冒,断断续续一个来月还没好全。就是因为那天屏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他刚洗完澡的头发也来不及吹,泡好的药没喝,自己驱车回北五环,险些想冲上楼让她给个交代。可是没有。

他还不想被她讨厌得那么彻底。

他在车里枯坐到天明,看着她家的阳台,几乎出现重影。然后在薄纱一样的晨雾中,见她和江烈一起出门,有说有笑。她还关照江烈的伤口,嘴形像是在问疼不疼。那一刻,几乎是他人生情绪最失控的时候,想要冲下去把她带回来,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把她尖锐的骨头捏碎,看看是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他的手已经放在车门拉手上,靠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忍住了。事情还不必糟到那个地步。

他承认对她的喜欢开始得很浅薄,廊亭下的一面,让从不附庸风雅的他,鬼使神差地在满京城捞这么一个琵琶手。

后来是在乐团看她演出,明明谪仙一样的人物,每次登台都把自己粉饰都那样俗气。

商斯有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辨鱼目与珍珠,可是连着调查一段时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她很忙,从乐团的排练和表演,再到在机构授课带学生,还有偶尔出没声色犬马里的私人聚会演出,她庸庸碌碌地穿梭在人世间,却不染半点烟火气。冷静得像个悲悯的看客。

如果说商斯有是本晦涩难懂的书,那么郁雪非就是一张极尽留白的画,每次看都会有不同的感悟。

市侩与超然,物质与自矜,虚伪与真实,这些矛盾的特质同时出现在她身上,竞也不令人觉得怪异。

一开始商斯有想把她攥在手里,不是以这样的形式。他虽然没追求过女孩子,但耳濡目染,大抵也知道路数。可是每次靠近郁雪非,她的反应总会打乱他一贯平稳的情绪,让事态逐渐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就像乔瞒说的,他正在变得失去掌控。

而这种成竹在胸、八风不动的沉稳,是他在商家隐忍克制多年才换来的,他还不想这么快丢掉。

所以不如将错就错。

商斯有定定看入她眸底,屈指抚过女人的脸颊,那里的肌肤细腻柔软,有细小的绒毛,像熟透的蜜桃。

片刻后,他阴恻恻地笑了,“那这样说来,你是做好了准备?”郁雪非睫毛微颤,“什么准备?”

“上次没做的事,这回不能再推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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