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呛水了,咳嗽着感叹一下识海的海居然是真的海,味道又咸又苦,紧跟着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师姐世界的底色。祝遐宁再次将额头贴上敬水的,这一回,她接触到了真正存在的对方,敬水猛地一颤,睁开恐慌的眼睛,茫茫的金色和她对视。静谧中,敬水率先迷茫道:“…祝师妹?”“来不及寒暄了。“祝遐宁拍住她的脸颊,师姐惊恐地眨着眼,听她郑重道,“师姐,很抱歉未经你的允许看到了那些回忆,我要说的是一一你不是什么怪物,你是人。”
听了第一句,敬水就开始挣扎,想回避她的目光,被她毫不犹豫地掰了回来。
“告诉我,师姐觉得自己是谁?”
“师姐还是觉得你是那个,谁也不是的你,“祝遐宁点头,“我以前和你一样,也觉得我是异类。想不到吧,我小时候也是没娘疼没爹爱的小孩,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敬水把眼珠转回来,这回眼里多出了惊讶和担忧。“后来,师尊给我取了名字,就像掌门给你的这个名字一样。“祝遐宁道,“这就是你,师姐。”
冰凉的额头相贴,两个异类在冰窖一般的识海彼此依靠,像皮毛单薄的动物凑在一起取暖。
“不是你的错,不要放弃自己。”
敬水的眼神从错愕到意识到什么,混沌的神识刚从痛苦的记忆中抽身,又骤然卷入:"“人…”
汹涌的火海夺走生命,火中哀嚎的人,被大脑替换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精准触发了她最深处的创伤记忆。
“我……都是我……“她哽咽着,瞳孔闪过金色,巨大的锁链颤动,轰隆声中,把她又向海底拉去一寸。
活得浑浑噩噩的孩子,长大了也不会成为自信的大人。既然言语无法讲述想法,就让师姐自己去看吧……或许这就是那个东西让她经历一遍这段故事的原因。
祝遐宁捧住师姐的脸颊,凭借神识的特点,将记忆全都传导给了她。银白巨兽沉睡时都像带着永世都无法磨灭的悲痛,野鬼看了,心痒得不得了:“快去!错过了它,再遇到神兽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叶凌天惊恐:“我?”
那边,逍遥剑派那个拿扇子的男人还站在山顶,俯瞰局势,他没有忘记宿溪风带给他的恐惧。
“懦弱!“野鬼道,“老朽自有办法,令你偷天换日。”叶凌天半信半疑,在野鬼的催促中,到底被他许诺的功绩迷了眼,将身体交给了他。
野鬼没说谎话。
神兽的身躯,血肉骨头都是无上至宝,千金不换。这样的宝物,能引起修士们互相残杀,也能引起大宗门的觊觎,抽筋扒皮后献给天玑宗,必然会被奉为座上宾。
但在他看来,这并不能实现价值的最大化。敬水在逍遥剑派一日,只要其他宗门得知,她们必将不得安宁,甚至予以引导,可以策划出一场针对逍遥剑派的围剿!野鬼心中狂笑,真是天也助他!
他本以为这阵法就是此行最大收获,如今看来,取走一截兽骨留作证据,来日带领其他宗门打上逍遥剑派,才是最优解。至于理由一一随意扯一个就行,他漫不经心地想,比如,攫取修士炼魂行邪术就不错。
事不宜迟,他催动功法,化作一缕微不可查的流烟,比之叶凌天的青涩化形,他才是真正与黑暗浑然一体。
野鬼也看不起宿溪风,在他眼里,这就是个依赖女人的软蛋。只是他刚刚靠近,宿溪风就轻咦一声,若有所觉地朝这边转头。“…“怎么可能?
野鬼不信邪,依旧往银龙的方向走去,一道术法就打在他迅速闪开的地方。………哦﹖“宿溪风眯眼。
燕久默默掏出刀,和燕吾一起朝着阁主攻击的地方探听一番,没发现异常。野鬼想,一定是叶凌天弱小的身体影响了功法的效果。下一刻,一只手掌攥着他的脖子,将他从阴暗中拖出。“咳咳、见…”叶凌天艰难地咳呛着,喉咙被攥紧,火辣辣的疼。他来不及惊喜于被归还的身体,野鬼毫不犹豫将暴露的危险留给了他,让他直面宿溪风的审视,自己潜伏进了识海中。“原来你躲在这里。"宿溪风微笑,手掌却在缩紧。叶凌天想在心中怒骂野鬼,又怕被这个小气吧啦的老东西听见记仇,一边徒劳地在宿溪风手中挣扎,一边痛苦地想:他必须找办法摆脱野鬼了。在他身边,自己只会不断被迫做不想做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从这个可怕男人手中逃离。上天听见他的祈祷,沉寂许久的巨剑和钉住的怪物忽然动了,宿溪风迅速甩开他,让燕久接手,飞奔到最近的观察点。夺目光芒四溢,长龙睁开金色的眼睛,流下鲜红泪水,仰天长啸。山河震动,而山脉之上,祝遐宁也缓缓张开了眼。“师妹!"宿溪风扶住她,“你看起来很憔悴,怎么了?”神识往别人的记忆中走了一造,自然会受到损耗。祝遐宁不欲多言此行经历,她注视着银白的巨兽慢慢变回人形,师姐的神智被彻底唤醒。
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将记忆全都毫无保留地交还给敬水,那些锁链依旧捆住她的四肢,无言的漫长时间中,敬水慢慢抬起头。
……你是为我而来的。”
“我是。”
“你说……”
“你是敬水,逍遥剑派的敬水,我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