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打滚,跳入河流,披着甲胄的侍卫也不得免俗,火光带来希望,也带来毁灭。
在愿灯的火光中,没有人得来新生,人们在痛苦中死去。……不要、不要、不要.……
敬水用力捂住双眼,几乎要将眼珠抠出,可是她看到了。她总是能看到,喉咙里声嘶力竭的嘶喊却永远寂静。拒绝的声音从来不被听到,她感到浑身发热,像坠入另一个梦中。红线簌簌脱落。
露出破烂眼皮遮挡下,灿金的光。
祝遐宁的剑光如雪般冷而亮。
剑横在郑叔脖颈上,他浑然不惧,怪笑着:“要来了。”他对危险视而不见,只一味探出脑袋,痴痴看着山下的景色。祝遐宁同样朝下看去,看清了如坠炼狱的鼓钟镇,红色燃烧着席卷大地。“还差一个。"宿溪风道。
不管他语气是否在赞叹或欣赏,祝遐宁此刻只有最糟糕的预感一-最后一个,神兽的骨,从哪而来?
“骨,不单单是骨。"宿溪风展开扇子,“要取用的是距离心脏最近的那一块肋骨,要神兽悲戚而死留下的骨。”
“没错。"郑叔满足地闭眼,深吸一口气。但他来不及发表什么点评,剑光就斩下了他的脑袋。脑袋落到地上,骨碌碌转了两圈,燕久瞧见有黑线似乎想跑出来,最后畏怯着缩回原处。
宿溪风看向师妹,她神色冷峻,随意抖掉剑身的鲜血。“这个阵法怎么破坏?"祝遐宁问。
“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停下。"宿溪风道,他瞄了眼师妹的脸色,收敛了下表情,“现在能做的,只有阻止最后一味引加入。”所谓“神兽悲戚而死的骨”。
还有……
“小白泽”“我和′鼓钟镇'本身产生了联结”。“你说,师姐到底是什么人?"她握紧绛鹤。宿溪风没有回答,燕久和燕吾坐在地上,呆滞看着山下腾空而起的巨兽。“我去……
“嘎嘎……
眼如耀金,头生特角,腾云驾雾,宛若游龙,身躯布满白色鳞片,它哀哭着撞向大地。
大地为它的悲痛而震荡,龟裂。
那不是龙,但毫无疑问是某种传说生物。
“这就是幕后者的目的?“祝遐宁看得出那生物……或者说,敬水师姐已然陷入混乱癫狂中,因为本能的痛苦而发出雷霆般的哭泣。宿溪风扇了扇风。
山下,死去的尸体们被黑线连接,再度爬起来,扑向敬水。“想要杀死师姐取骨。“祝遐宁冷笑,“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