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搁下,他倾身阴恻恻:“这事办不好,你就等着全家一起死吧。”何云升说罢撑膝而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骤脸上仍保持着笑意,但那瞳孔里的神采逐渐暗淡,他轻轻搁下折扇,手腕传来阵阵疼痛,他却仿佛毫无知觉,换左手给自己倒了盏茶。随着豆大的汗水滑落,他将茶水一饮而尽。下雨了。
窗外的细雨扑面而来,沈骤侧首凝视片刻才起身过去。也不知道何云升是不是故意的,这座酒楼正对着从前谢宅的后门,从这里望过去,依稀还能看到破旧的屋檐。
沈骤望着那屋檐,眸色彻底灰暗,瞳孔犹如被雨雾覆盖,那雾蒙蒙的湿气包裹着他,这瞬间他不像沈骤,也不像谢临舟。他好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时楼下有一辆马车停靠在街边,车里的人打伞钻出了车厢,她没即刻从车辕上下来,而是抬了伞檐看过来。
沈骤余光瞥见,那一刻他仿佛有了强烈的感应,垂下眼和她对视。她好几日没有出现,沈骤仗着雨雾没有挪开眼,心里一边叫嚣着走开,一边祈求她上来。
阴雨天会让所有糜烂的伤口散发出臭味,沈骤觉得浑身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