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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1 / 2)

第105章躁云动

白衣人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先生如何看待……谢指挥使与虞镇守使之间的情分?”青衫书生眉梢微扬,这问题他早听腻了一一这桩事本就是修真界最沸沸扬扬的传闻,处处都有人嚼舌根。而他既顶着"问情百事通"的名头,登门来探问、想辨明这段纠葛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他向后闲闲倚在躺椅上,嗓音薄凉,信口便道:“先说谢大人。凶名昭彰,不必多提,民间闻其名便能止小儿夜啼。满手杀孽,血债缠身一一这世间,哪有女子会恋慕这样的人?此为其一。”“其二:是人就有不欲人知的隐秘。可在溯命神通之下,旁人的过往因果、心底算计,在他眼中皆无处遁形。若你朝夕面对一个能将你彻底看穿的人,一切都被扒得底朝天,你还敢对他敞开心扉、托付半分真心?”李执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话虽刻薄却字字在理:“至于虞圣女……妖女′之名,不过是世人的嫉谤罢了。修真界第一美人,女子妒她容貌,便以污名诋毁;男子为标榜清高,嘴上骂她′妖媚',心里却个个垂涎。她看似风评不佳,可明眼人都知道,她从不缺追捧逢迎一一譬如那位还俗的佛子,便是其中之一。比起一个令人畏惧的爱人,她有的是更好的选择。她或许会因宗门与那位周旋,却与情爱无关。”

“何况,一月情分,于漫漫仙途不过弹指一瞬,她只会当这是一时兴起一一毕竞恋慕她百年的人比比皆是,她还未必看得上,区区一月,又怎会让她动心半分?到头来,不过是一方守着一厢情愿的深情,另一方守着宗门立场,各取所需罢了。”

白衣人静立良久,漫天飞雨似都落进了他沉寂的眼底。青衫书生挑了挑眉,欠欠道:“还有疑问?”“……我该怎么做?”

书生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正如他能从对方含糊的“触碰"二字,便明白那是何种程度的靠近。

眼中戏谑稍敛,他向前倾身,添了几分兴致:“先说说,她是个怎样的人?”

他原以为会听到“温柔”貌美”“贤惠”“善良"这类司空见惯的俗套形容,皆是世人对女子最寻常的评价。

却听那白衣弟子低声答:

“是个极自我的人。”

李执一怔,瞥见对方眼底那抹颇为深刻的自嘲。有人守着自我,有人失了本心,高下立判。他暗想:你天真至此,却能说出这般评价,倒也不算傻得彻底。“既如此,便要以她的感受为先。万不可学那位谢大人,罔顾他人意愿,强行将人囚在身边。对待这样的女子,最要紧的是……夜深,虞欢的意识自涅槃棺的淬体幻境中缓缓剥离。耳畔仍回响着上古战场的杀伐之声,血煞余威隐隐震荡在识海边缘。她能清晰察觉,肉身境界已在方才煞气化形的冲击下,隐隐触到了合体巅峰的壁垒一-只差一线,便可与她的神魂、修为齐平。棺盖“吱呀"一声掀开,她撑着棺壁缓缓坐起,疲惫席卷全身,每寸筋骨、每条经脉,都仿佛被无形细刃反复刮磨,沉重得连抬手都需攒足力气。这回,与过去自行淬体后的感受截然不同。从前以功法强行炼体,即便再谨慎,也难免留下经脉淤塞、肌骨酸胀的隐患,暗伤往往在不知不觉中累积。

可此刻,除了这浸透全身的疲惫之外,竟寻不到半分劳损不适之感。“地阶法宝……果真不凡。”

她低语着拭去额间薄汗,只觉浑身筋骨透着一种久违的酣畅酸软,那是肉身淬炼通透后才有的松弛。

她终于懂了这涅槃棺位列地阶的缘由。

无需修士消耗自身灵力催动功法,也无需承担炼体反噬之险。只需沉入棺中幻境,便能借助上古战场遗留的煞气,无耗无损地反复锤炼肉身。更妙的是,幻境中承受的一切损伤皆不作用于现实躯体,而淬炼所得的益处一-筋骨强化、经脉拓展,却能悉数带回。这般修炼效率,胜过寻常苦修月余。

只要心神能扛住煞气中杀伐意念的冲刷,便可无限沉浸其中,肉身修为进境必能一日千里。

虞欢挪身出棺,将其收回储物袋,在旁侧蒲团上盘膝坐下。舒展四肢时,她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素色浴衣已被薄汗浸得半透,紧紧贴在肌肤上。

回来时只顾着尽快修炼,竞忘了换下这身衣衫。此刻湿漉的布料黏附着身体,连衣料摩擦肌肤的触感都被放大得分外鲜明。她微微蹙眉。

浴衣领口本就宽松,微微下坠,湿透的绸面下未着寸缕,起伏的胸前曲线清晰可见。

脑海中蓦地闪过谢无泪昨夜看她的眼神,虞欢不由头皮发麻,下意识拢紧了领囗。

可她并不真的担心。

他修无情道,纵使对她的身体存有念想,以他的自制力与道心,也绝不可能逾矩。

她信他的分寸,更清楚情与欲本就泾渭分明,那些反应不过是肉身驱使的本能,即便欲念落在她身上,也与心意无关,不会影响他对她的友情。他们依旧可以是并肩同行的友人。

想到这里,心头稍安。

可即便对他再放心,两人也该暂且分开了。毕竟该试的方法都试过了,反倒越帮越忙……她也暂时寻不到别的法子,只能先疏远些,免得他因她频频失控、损及道基,也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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