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
宁酒没完全醒,呼吸带着浅浅的呢喃,乔柏林伸手去拿手机,动作极轻,屏幕的亮光一闪即灭。
他转回头时,怀里的她不满地轻哼一声,又贴了上来。冬天时,宁酒总脚尖冰凉,早晨喜欢将脚往他腿间钻。手机的铃声转瞬即逝,乔柏林为了不吵醒她,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一点,她反倒抱得更紧。
她皙白的肩头在被褥中滑落半寸,白得晃眼的肌肤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在晨光里泛起细碎的亮。
柔软发丝在他胸口轻扫,发尾滑过喉结,小腹贴近,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缓了下来。
“柏林?”
电话那头传来楚镜年的声音,背景有些嘈杂,大概是早会刚结束。“京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萧玺野订了下午一点的航班,我让人现在接你去机场?”
“不急。”
乔柏林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交代楚镜年将会议改到晚上,抬起头,发现宁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这么早就要走了?”
“没有,还有一会儿。”
乔柏林在她裸/露在外的肩上落下轻吻,又替她掖好被角。宁酒下意识环住他精瘦的腰,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亮地看他。“等等,在你走之前,我得在你身上留点记号才行。”她说着就要下床,腿却因为太软险些滑倒,乔柏林赶紧扶住她的腰,又替她拿来拖鞋。
宁酒从包里翻出一支口红,转身看向他线条紧实的上半身一一腹肌分明,小臂线条清晰,劲瘦而充满力量感的身材,背上还残留着她留下的暧昧抓痕。
目光游移了许久,最后停在他廓晰的锁骨上。乔柏林看着她拧开口红盖,似乎在琢磨要写什么,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宣誓主权吗?”
“那是当然。”
宁酒微微出神,忽而想到什么,咬着唇看向他,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写什么都可以?”
乔柏林笑着学她的语气:“那是当然。”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口红的凉意在他滚烫的锁骨处一划而过,她手掌的温度又轻又柔。昨晚的一切在脑中闪过,只是单纯回想,乔柏林就感觉喉口有些发干,低下头看她的动作。
宁酒的神情专注而细致,收回口红的刹那,故意挡着手不让他看,轻轻吻他,让他猜她写了什么。
“很过分的那种哦,"她朝乔柏林皱鼻子,不知是误导还是提示,“谁叫你昨天欺负我欺负得这么晚,我这个人小心心眼,会蓄意报复的。”乔柏林笑着点头,猜了几个,宁酒都说不对,遂放弃,开始专心致志地回吻她。
宁酒没过一会儿就被亲得七荤八素,手自然而然松开,露出在他腰上用口红写的字句。
吮吸着她舌尖的唇倏地猛烈起来,她脸色的红意蔓延开来,知道是他看到了。
“太用力了……”
“嗯,我只能是你的。”
宁酒想要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更紧地拥在怀里。听他语气自然得如同在陈述事实,她怔了怔,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好奇。“那你呢?如果写在我身上,你会写什么?”乔柏林笑着看她,没答。
她不死心,半蹭着他去闹。
“写一句嘛,写腰上吧,随便什么都行……过分、刺激一点的?我都可以。闭上眼,感受到凉意落下,心里愈发想要知道乔柏林会写什么。毕竟他们曾经互相放过的狠话不少,到了彼此燃尽的极端,姑且也算是一种鲜血淋漓的情话。
等到那抹凉意彻底消失,宁酒期待地睁开一只眼,却在下一秒愣住。那几个字依旧清隽分明,在皮肤上浅浅晕开,颜色极淡,却深深地烙印进她心里。
他在她腰际处写道。
「我会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