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玉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似是嘲讽一般轻笑出声,他反问道:“殿下,听楚明夷说,您现在做了邬辞云的管家,那您知道您这位阿云是什么样的人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容檀微微抬眸,他平静望着温观玉,淡淡道:“我做事不需要你来置喙,我现在是让你换人。”
他在邬辞云面前可以温顺柔和,但是不代表他对旁人也有这么好的性子。“你想要让人去梁朝做质子,盛朝那么多人可以让你挑。”容檀思及还在家中的两兄妹,他神色柔软了一瞬,轻声道:“可是唯独阿云不可以,她若是随你去了盛朝,那我们的家都要散了。”温观玉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容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位瑜王殿下多半跟在邬辞云身边太久,连脑子都被邬辞云忽悠傻了。
“殿下,邬辞云必须要走。”
温观玉对于这件事分毫不让,他冷声道:“邬辞云不是常人,他的手段了得,若是留在盛朝,他日必成大患。”
他们特地以幼子称帝作为条件,就是为了趁机搅乱盛朝朝野,瑞王愚笨如猪,赵太师刚愎自用,两方争斗必然两败俱伤,他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可邬辞云不一样,他城府极深,但凡有一点漏洞被抓到,他就能青云直上。温观玉一点都不怀疑邬辞云能斗倒瑞王和赵太师,毕竞显而易见,他已经摆了这两人好几道了。
“阿云…她确实是很厉害的。”
容檀对于温观玉的话倒是难得认同,他抿了抿唇,略带得意道:“那些朝臣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都没有她聪明。”……殿下,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夸奖邬辞云。”温观玉暂时不想和容檀撕破脸,他见容檀这幅态度,便知道他根本不清楚邬辞云的过往。
他直接了当道:“恕臣直言,殿下,您对这个人可能完全不了解,恐怕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清楚,您应该还不知道,从前他并不叫邬辞云。”昔年他与邬辞云同窗三载,尽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末了才摸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容檀闻言眉心微蹙,他平静看着温观玉,幽幽道:“所以你是一定要毁了我的家吗?”
温观玉觉得自己已然无法和容檀沟通。
邬辞云到底是怎么看上容檀的,难道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喜欢这种笨笨的?
邬辞云许久都未见温观玉和容檀回来,她心里隐约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容檀应该不会被说动,但温观玉是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她必须得多防几手。她心下这么想着,犹豫片刻也还是悄悄离席,准备外出偷偷去寻找两人的行踪。
萧琬听说邬辞云要去梁朝,她心都快碎了,眼见着邬辞云离席,她立马也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顺势离开。
柳娘本来一直在偏殿哄孩子,可是萧琬突然让她抱着孩子出去,她也只能从命,两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还是柳娘眼尖看到了邬辞云的斗篷。“辞云哥哥。”
邬辞云听到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果然是萧琬泪眼朦胧地站在她的身后。
“公主,这里是皇宫……
“我知道。”
萧琬打断了邬辞云未说完的话,她带着哭腔问道:“我听说你要去梁朝,你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明明一切都进行得顺顺利利,结果突然就出这么一遭事,她一时间又想到了邬辞云离京时的场景。
当初她眼睁睁看着邬辞云离京,等了四年才把他等回来,如今他又要去梁都,这一回她又要等多久,八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公主,你先别哭,孩子受不得冻,先让柳娘带孩子回去吧。”邬辞云见状头疼不已,萧琬抱着孩子过来找她哭,让旁人看见了,她便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辞云哥哥,你带我和孩子一起走吧。”
萧琬哀求道:“求求你了,你带着我和麒哥儿一起走,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公主,你是不是忘了臣之前说过的话。”邬辞云耐心安抚道:“臣远走梁朝正是因为无权无势,若我有瑞王或者赵太师那般势强,此事又安会落到我的头上。”萧琬闻言暂时停了哭泣,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泄气道:“是不是我太没用了”
嫁人前她依靠着父皇的权势,嫁人后她依附着夫家的权势,邬辞云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她都记着,可是她还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不小心失手,害怕自己登高跌重,害怕到时会连累到自己的孩子。
邬辞云温声道:“公主,在我教导过的皇子皇女中,你是悟性最高最聪明的。”
“……真的吗?”
萧琬因为邬辞云的话稍稍平静些许,她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突然间朝邬辞云递了过去,软声道:“你抱抱他吧,这是我的孩子,你不愿意抱我,便抱一下他吧。”
邬辞云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接了过去,她之前没怎么抱过孩子,如今抱着襁褓中的婴孩,一时间颇为手足无措。萧琬凝望片刻,她突然间上前死死抱住了邬辞云。邬辞云下意识想要挣脱,可奈何怀里还抱着孩子,她生怕自己乱动把孩子给磕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
楚明夷见温观玉和邬辞云连带那个狐狸精都没了踪影,他本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