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谄媚奉承之感。“既如此,几位福晋便先回去吧。"文瑶端了茶。“是,娘娘。”
几个老福晋行了一礼后便在嬷嬷的带领下离开了。一直等到她们出了翔凤搂,文瑶才扶着松琴姑姑的手坐上了暖轿,晃晃悠悠地往东苑去了。
东苑里,皇太后的院子里只高云和乌云两个人在身边守着,文瑶先去看望了一番,见皇太后脸蛋都有些烧红了,不由蹙眉问道:“太医们呢?”“回娘娘,都在太皇太后身边守着呢。"高云眼圈通红,声音带着哭腔,神情慌张中含着恐惧。
这年头发烧是能烧死人的。
她们娘娘还这么年轻,好容易做了太后,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就得了风寒,还有太皇太后,平时说疼爱太后娘娘,可真到了这时候,一点儿都不管太后娘娘的死活,将太医全都拘在身边,连分一个给太后娘娘都不肯。“你先伺候太后娘娘,叫乌云与我一同的去太皇太后那边瞧瞧。”高云闻言,顿时激动的点头。
都带乌云过去了,肯定是要给太后娘娘请太医了。乌云则立即从太后的炕边走过来对着文瑶福了一礼,然后便起身跟在了她的身边。
文瑶叹息一声,面上满是无奈:“怎能将所有太医都喊过去呢,这苏麻味嬷嬷当真是关心则乱,反倒连累了太后娘娘。”说完也不停留,径直带着乌云走了。
挑拨这种东西,当时是看不见效果的,偶尔随手为之就行。从太后宫里转战太皇太后的寝宫,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太皇太后痛苦的'哼哼′声,她仰躺着,两个膝盖下面放着汤婆子,上面覆着加热的粗粒盐布袋,远远看着,都能望见上面在冒烟,可见这布袋子多么的烫,可太皇太后还是觉得不够暖和,骨头缝里依旧又冷又酸又疼。
她的脸色蜡黄,唇周冒了一圈的火气水泡,这会儿两个嘴角的结痂裂开,血已经止住了,却冒出一层黄水儿来,瞧着红肉外翻,看起来恶心极了。文瑶进了门,恰好看见苏麻喇给太皇太后涂滋润的透明的口脂。赶忙上前福了一礼:“奴才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她今日已经没有心力去磋磨文瑶了,只想她能有眼力见一些,莫要到她面前来惹她心烦。苏麻喇自然知道自家格格的意思,赶紧放下手中瓷瓶,过来扶文瑶起来。视线却落在文瑶身后的乌云身上。
“这不是……“苏麻喇怔然,仿佛没想到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会跟在文瑶身后。文瑶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苏麻喇到边上来。苏麻喇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到了角落里,文瑶才小声说道:“前头太后娘娘已经烧的快不省人事了,也没个太医伺候着,我怕烧坏了脑袋,便带着乌云过来了,想着若是太皇太后这边方便,拨个擅治风寒的太医先去给太后娘娘瞧瞧。”说着,眼圈就红了,泪水也含在了眼眶:“皇上走了,将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交给我侍奉,我是真有些怕,怕太后娘娘出事呢。”苏麻喇闻言一惊。
太皇太后疼的太厉害了,她心下焦急,一时失了分寸,将所有太医都喊了过来,哪里想到太后那边还病着呢。<
万一太后有个好歹,她便难辞其咎了。
“多谢纯妃娘娘提醒,也是奴才太过心急,这才差点误了太后娘娘的病。”说完给文瑶行了一礼后,就赶紧带着乌云去请太医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太医跟着乌云去了皇太后宫里。
文瑶知道太皇太后不待见自己,也不往前凑,只时不时念叨两句:“昨儿个晚上瞧着还好好的,怎的今儿个就这般严重了呢?”、“长生天啊,求求你保佑太皇太后好起来吧,若是皇上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反正戏是足足的,事儿是一点儿不沾手。
叫苏麻喇看着,还觉得这纯妃人怪好的,那担心的眼神都快化为实质将她家格格给淹没了。
这一闹,就从早上闹到了深夜。
等玄烨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文瑶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身边烧着两个火盆,手支着脑袋,困的头一点一点的,他刚进门时恰好看见她身子往前一冲,差点就歪下去了,好在及时醒过神,拍了拍脸,又重新坐正了。而她身边的冬蕊则是不停地搓着手,跺着脚,显然冷的有些受不住了。偏都这样了,文瑶还好心的将冬蕊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因为她身边有两个炭盆,到底比旁边要暖和些。
隔了三道帘子的里屋,远远地都能听见苏麻喇姑轻声说这话,而太皇太后则一直在不停的哼哼。
东暖阁那边,几个藏僧正在念经,仿佛是在给太皇太后祈福,又好似在给她驱邪。
是的,因为太医止疼效果不佳,太皇太后怀疑自己中邪了。玄烨黑着一张脸大跨步走了进去,不等文瑶醒过神来,便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指攥在了手心里,他压抑着声音里的怒意问道:“你怎么坐在外面?″
文瑶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玄烨,仿佛怀疑自己在做梦。玄烨眉心一蹙,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
感觉指尖传来刺痛,文瑶才赶忙打算屈膝行礼,未曾想刚有了动作就被人箍进了怀里。
玄烨只觉得平常暖融融,软绵绵的身躯此时仿佛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