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一听,顿时面露了然,原来是被误伤了。
同时,他也有所了然,
有人在其中谋划,有人则被动参与其中,
更多的则是如眼前几位大人一样,不争不抢但却被波及的人。
这时,掌管账目的萧琦揉了揉眉心,沉声道:
“陆大人,您要是有所谋划,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二,
现在整个衙门都人心惶惶,
若是这地真要一跌到底,那都督府就要抓紧出手了,要不然以后砸在手里,更无法交代。”
陆云逸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京中地价与房价市易司并不准备掺和,
而下官对于田亩、房舍一道并未有所涉猎,也不懂。
陛下召下官回京的目的,主要是整顿商贸,
再者京中现在这等局面,
就算是下官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挽回啊。”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他是在胡咧咧,
去年甘薯一事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些好地一落千丈,又冲天而起,
在这等茫然中,有人劫后余生,有人懵懵懂懂,还有一些人赚的盆满钵满。
现在,像他们这等大人物几乎都知道是哪波人赚了,
轻而易举的就能猜到谁是核心。
烛火燃得很旺,光线把众人的神色照得分明,
朱寿的玉扳指转得飞快,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云逸,你这话就见外了!
去年甘薯那事,谁不知道是你在背后赚钱?
若不是你提点,李景隆他能赚那么多?
你也是咱左军都督府的人,
这等赚钱的机会也不带着咱们自己人!
现在这事,你要是没辙,陛下也不会千里迢迢把你从关外召回来。”
李新也放下账册,眉头皱得更紧:
“就是!实话告诉你吧,
你要是有法子,尽管开口,只要稳住地价,都督府绝不含糊!”
陈春也跟着点头:
“陆大人,京中乱成这样,
咱们都是朝廷的人,总不能看着逆党搅局。
你要人手,左军都督府能调,要文书,府里的机密账册都能给你看,
如今只求一条明路,也不是都督府损失不起,
就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让人心里难受。”
萧琦更是直接,把手里的算盘往桌上一放:
“大人,实不相瞒,
今早已有千户来问,要不要把自家的地提前卖了,
再这么跌下去,别说都督府,连底下军卒的心思都要散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口干舌燥,
陆云逸却只是端着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没再开口。
直到这时,韩勋才缓缓开口:
“云逸啊,我知道你有顾虑,京中局势复杂,旁人都不想掺和进来,
可我韩勋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我儿子还在你军中,他来信说你待他如亲兄弟,
就冲这份情,我信你!
你要是有计划,尽管说,
左军都督府这边,我帮你撑着!”
这话一出,正屋瞬间静了。
韩勋是蓝玉的心腹,性子最是耿直,
如今儿子又在大宁,这份信任比任何说辞都管用。
陆云逸抬眼看向韩勋,
见他眼神坦诚,没有半分虚情,终于放下茶杯,缓缓开口:
“侯爷,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瞒你。
京中地价暴跌,是逆党故意为之,想搅乱民心,逼陛下暂缓迁都,
市易司作为掌管商贸的衙门,自然要反击,
但这事风险大,需得有足够的银子做支撑,
信朝廷的,就把手里的地攥紧,别跟着瞎起哄,自然无恙。
想赚钱的,就拿出真金白银,跟着市易司一起干。”
朱寿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要多少银子?咱们左军都督府凑个万两出来,应该没问题。”
李新也跟着点头:
“我府里能出八千两,再凑凑,万两也成。”
萧琦扒拉着算盘:
“都督府的公银,能挪出一万五千两,加起来差不多四万两,应该够了吧?”
陆云逸眨了眨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万两太少,不够看,左军都督府想要参与,至少拿二十万两银子出来。”
“二十万两?!”
朱寿猛地等大眼睛!
李新刚端起的茶杯差点脱手,萧琦陈春二人变了脸色。
朱寿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都有些发颤:
“云逸,你没开玩笑吧?
二十万两!就算是户部也得凑一阵子,
咱们这些人,哪拿得出这么多现银?”
“侯爷,市易司的对手都是盘踞地方数百年的豪族,他们能轻松拿出这些钱。
市易司与之相比,只多了一个朝廷撑腰的主场优势,
若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