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钝器伤。只有一处伤口,血液把死者的头发凝成一块。
“案发现场的里与外有发现任何沾染死者的物件吗?或者说,就是凶器。”如果凯尔枢机的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他专门把人挪到自己窝里是为了什么?
扔在其他特角旮旯处,难道不好吗?
舒栎一回头,发现原本还能大着胆子靠近的两个枢机又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和自己保持着距离,说道:“怎么了?”“他的鼻腔有虫子在动。"阿摩司枢机捂着口鼻,面色发绿,说道。舒栎的精神瞬间被提起来了,“是吗?”
他立刻摆正死者的尸体,别说是鼻子处,连口腔内部也有微弱的蠕动。它们有些还是细小的乳白色的卵团,就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可有些部分也探出了脑袋或者尾巴。
这个现象让舒栎感觉到失望,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虫子的发育阶段与常规的不同的话,舒栎还能做出新的判断。现在只是说明人是这两天死的,而天气太热,尸虫活跃频繁。这么想着,舒栎下意识地看向眼窝处。
这跟电视剧演的那样,总是会有镜头停在尸体的眼睛上,而镜头外的观众们总是看到有一只小虫子落在眼皮上。
在拍摄手法上,一静一动制造张力。
可其实这是一种科学现象:「在死去的尸体上,苍蝇应该也会被湿润的眼睛所吸引引。」
舒栎刚碰到眼窝处就明显感觉到触感很虚浮。这很像是碰到一朵棉花,手指很快就凹陷下去,就像是眼睛被掏空一样。这种触感就像是过电一样,让舒栎背脊一凛。他小心心翼翼地拨开眼皮,死去一天的尸体的眼球里出现了塌陷的窟窿。在没有冷冻技术的中世纪,即使会有虫子会很快地将尸体整个眼窝内容物的掏空,但是也不至于会出现那么快。
舒栎有点不祥的预感。
“把尸体衣服脱下来。“舒栎朝着旁边两个侍从说道。侍从也没有想过有人会这么摆弄已经腐烂的尸体,既感觉恶心难受,也害怕心惊。
可是命令不可违。
当衣服被脱下来后,被遮掩的皮肤从腋下到后背,从后脚跟到小腿腹部都全都是大量蛆虫群。
因为衣服被掀下来,它们还像是受了寒或者受了惊似的,跟着耸动起来。新鲜尸体长满蛆虫的位置通常都是自然孔窍。可死者伊凡诺的自然孔窍和皮肤破损处都是虫子活跃地。这一幕让舒栎陷入沉思。
这告诉他,尸体曾经出现被冷冻过。
所以,尸体从冰窖处挪开时造成的所有外部伤,都是昆虫和细菌的繁殖乐园。
可大都会哪里有冰窖呢?
哪里可以造冰处呢?
舒栎在不断思考的同时,又开口问道:“谁是最后见到死者伊凡诺的呢?“伊凡诺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很少有朋友往来。不过,修道院里面有他出入的记录,他周六傍晚的时候才刚从周边的村落布道牧灵回来。“有人接着回应。
案发日是周日。
周六人还活着。
那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冻起来?
再说了,要出现冻伤痕迹,就算是放在暴风雪里面,至少也要十几个小时。舒栎说道…??案发前一天,他从外地回来了?所以死亡时间还没有超过三十六个小时?”
“对?"回应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舒栎问这种问题。“周六傍晚修道院吃的是什么东西?”
“周六是斋戒日,自然还是原来的豆粥。”“死者也吃了?”
“神父都是在修道院就餐,吃的也是一样的。”舒栎冷静地说道:“那你们把他的肚子剖开。我要看那肚子有没有豆子粥。”
“这不行,这不符合教义。"阿摩司枢机抬声说道。舒栎静静地看向阿摩司枢机几秒,目光毫无波澜。阿摩司枢机的声音慢慢地降了下去,最后无奈地噤声了。舒栎朝着他微微露出笑靥,“谢谢配合。”紧接着一一
“开。”
舒栎一句话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