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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164

164 枢机提名

舒栎没想到自己会像是鬼压床一样,做一场梦,也像是耗尽力气。醒来又在烈日曝晒过头,整个人就都被晒红了。当时他就只是觉得热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白天的迟钝到了夜晚变成了报复性的煎熬。

脸和脖子都像是在慢火上烤。

他敷了整夜的冷毛巾,第二天就已经缓过来了。不过,第二天晒伤痕迹还是很清晰,尤其是因为他还侧着头睡觉,脸上的肤色硬生生地分了两块,一边深,一边浅。

芬尼安看到之后,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没有停过。只有莱斯利和纳西一人一狐更多的是关心舒栎疼不疼,难不难受的。舒栎自己也很无奈,治好晒伤并不难,但是恢复原来的肤色就没有那么容易。

于是他只能隔日便换了另一边的脸去迎着太阳,决心把自己肤色晒均匀了。这次被晒热时,并没有入睡。

很奇怪的是,当另一侧脸颊也感受到熟悉而均匀的刺痛时,舒栎逐渐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这就像是从云端落地,舒栎发现自己有了回归现实的安全感。而梦里面那些虚无缥缈,错综复杂的感受也随之被清空了,让他开始放下了梦境里面的跌宕起伏。

乘船旅行花了大半个月。

因为帝国王都并不是一座海滨城市,离它最近的是布莱克索尔港城。于是,他们到港后,还得再坐两天马车,才可以到王都。在马车上,为了能让赶路的日子变得更轻松一些,他们互相分享起海上的旅行。

对舒栎来说,最震撼的,其实是遇到了在二十一世纪难得一见的抹香鲸。那天,船员们远远望见「海怪吐息」。

那冲天的水柱,把所有人吓得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了避免不小心引起海怪的注意,也方便灵活逃跑,船长想着收起船帆,叫船员带着船桨随时准备往原路折返,而部分乘客更是惊慌地躲进了船舱。只有舒栎,非常兴奋地走上了甲板,想近距离地接触这一盛景。莱斯利和芬尼安自然不会放任他独自面对危险,紧随其后,于是又顺理成章地再一次成了他忠实的听众。

“那可是抹香鲸!"舒栎指着远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要是换个地方,看这场景都得花钱。”

在他所知的未来,这种庞然大物是生态旅游的明星,更是濒危的象征。此刻,看着船员们因未知而紧紧攥着船帆绳索,随时准备跳船逃命的恐惧模样,舒栎在觉得好笑之余,心底也泛起一丝复杂的悲哀。他清楚地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面,尤其是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里,人们对鲸脑油和龙涎香的贪婪,将这种体型巨大却不主动攻击人类的生物,逼向了绝境。

正是这些时空交错的欢愉与感慨,这让舒栎在事后回想起初入梦境时的恍惚,总会想起狄更斯在《双城记》里的那句经典的开场白。「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那段充满对立与变革的开场白,用以描述他对这个世界的感受,竟是如此恰如其分。

他也忽然能对奥朵拉洞见命运与时代后产生的绝望,以及那破而后立的奋力,生出几分共鸣。

海风拂面,带着咸腥的气息。

舒栎望着远方海天一色的地平线,任宏大的思绪在胸中翻涌。可这浪潮般的感慨只持续了片刻,他便习惯性地摇了摇头,将自己重新锚定于小人物的位置与其说是迟钝,倒不如说,他本能地不愿去想那么深。对他来说,时代的浪潮再汹涌,目之所及,终究还是那一茶一饭的日常。他总是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莱斯利和芬尼安自然看到了舒栎这些日子的愁思。都说宠物的性格像是主人的性格,纳西性格总是带一点迷糊,带一点单纯,带一点小机灵,它的情绪总是毫不遮掩,高兴就会摇尾巴,不高兴就会哈气而舒栎私底下情绪也都很直白,不加遮掩的,不像是在公共场合时,他永远是无懈可击的,滴水不漏的。

更别说两个少年都很通透,对舒栎的变化也很敏感。芬尼安一开始也试探过,可舒栎不愿意讲发生的事情,于是他就努力试着去排解舒栎的心情和多思。

莱斯利见芬尼安交谈失败过,便也只是默默地在旁边关心,并没有多说。不过第二天即将到达王都之前,轮到莱斯利守夜。他坐在火堆旁,仔细整理着离开赛尔蒙公国之后,舒栎到底缺失了什么,才让他魂不守舍,总是时不时地掉进自己的深思里。算了大半夜,莱斯利居然得到一个古怪又讨厌的结论。「因为自己的父亲克洛德并没有跟上来。」仔细想想,这次去赛尔蒙公国送物资的过程中,莱斯利明显就感觉到舒栎与自己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好。

明明一开始,舒栎并没有把克洛德放在眼里,也不在乎,平常也不会和他聊天说话。

可这次坐船之后,舒栎开始和克洛德的关系越来越好,还会花时间和他聊天,甚至最后在火场逃离的安排里面,也把克洛德放在了自己计划里面的一部分这是信任。

莱斯利忍不住用树枝戳了戳沙地,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坑。而这个坑成了他心里的洞,而且这个洞在自己的撕扯下,越来越大,越来越丑陋。

“咔哒。”

手中的树枝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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