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味,苦笑道:“路宽不会跟我们打官司。”
刘驰平面色一凝。
“我们不想跟问界打,因此才会通过庄旭这个沟通节点,避免双方的战略误判。”
“问界也不想跟企鹅打,才会选择在预判我们要上马‘类农场’项目时,来挖走张晓龙。”
“这样一来双方扯平,谁也没有足够的动机和理由大动干戈。”
中美这样的大国之间尚且要保持正常对话,防止战略误判和无意义的互相攻讦,何况是两家“个人意志”也可以一定程度左右决策的公司?
微信是未来移动互联网的核心抓手,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几乎是挖走张晓龙的最后机会,但强挖势必和企鹅交恶。
更何况现在他还在面对邪恶轴心的疯狂狙击,补贴大战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收官,至少在《阿凡达》之前,人民币战争的号角会持续吹响。
对于路老板来说,鱼与熊掌能否兼得?
可以,所以他才默不作声地看着小马哥忍不住把农场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象征性地发表一下反对意见,表达立场即可。
就如今天刘驰平听到记者转述的,所谓“我很遗憾”、“我很失望”等一类软不叮当的外交辞令。
因为最有价值的张晓龙已经被庄旭带走,而此时的马画藤并不清晰这位未来“微信之父”的真实价值。
刘驰平听完这番话也是面色一凛。
他自问自己是从高盛、麦肯锡走出的精英管理者,张晓龙这样的产品经理是他的工具人,小马哥这样的大佬是他的背景墙。
作为总裁,企鹅就是他实现职业经理人价值,展示战略家风采的最好舞台。
但直至马画藤云淡风轻聊完这番话,他才发现:
自己对这样的“中国式商业江湖”,并没有清晰的认知,中国的商业环境远不是简单的对称和单线竞争。
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家这位不可能放过这款企鹅天选“农场游戏”的小马哥,和对方靠着个人威名和凶名在内地商海稳稳立足的路总,这一刻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现在的问界和企鹅不会大动干戈,否则是两败俱伤。
大家要在有限程度内保持竞争的秩序和稳态,不能像和华艺、阿狸那样直接失控到“1220周军案”的地步。
否则以这位路老板的手段,如果真的把农场当做核心战略,不会没有后手,也许现在的企鹅已经收到北平一中院的传票,逼着南山必胜客去紫气东来的帝都引颈就戮。
具体可参考早就在互联网界引以为笑谈的“乐视网404事件”。
刘驰平在心中默默感慨:
这片土地上的人杰们,有时候面上的剑拔弩张,实则在默契地划定边界。
如同围棋中的“势”与“地”的取舍,既争夺企业利益,又避免消耗性战争,把“斗而不破”的艺术演绎得淋漓尽致。
万哒和问界是这样,企鹅和问界也是这样。
只是现在唯一让玩了一下午蜘蛛纸牌的马画藤、和骤闻噩耗的刘驰平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路宽要张晓龙做什么?
费这么大的周折,挖企鹅的邮箱条线负责人做什么?
刘驰平掏出手机:“马总,我给庄旭打个电话吧,口诛笔伐一番,再探探口风。”
之前是小马哥自知自己做企鹅牧场理亏,主动请庄旭喝酒吃饭转圜。
现在问界反手挖走了张晓龙、双方扯平,所谓帅对帅、将对将,这个沟通确认工作自然要刘驰平来做了。
小马哥苦笑:“你打就是了,正好也见识下老实人的厉害,我们不是刚刚领教过一位?”
刘驰平面色阴沉地拨通电话,还未张口就被打断:“刘总!我被你们害惨了!”
电话另一头那个敦厚温润的声音叫企鹅总裁听起来是那么刺耳,伪君子!你踏马还恶人先告状是吧?
那天晚上老子跟你拎壶冲都冲狗肚子里去了?
“庄总,这件事儿做得有些不地道了。”刘驰平不理睬他这一套,声音略带着凌厉:“一边私下接触我们的核心领导层,一边坦然领受我们马总对你的善意、好意。”
“这合适吗?”
庄旭那头似乎传来一阵键盘鼠标敲击声,他不疾不徐道:“我跟晓龙在四年前的互联网大会就认识了,出于私交小聚,没有什么不妥。”
“再者,我也很努力地把你们牧场的事情跟路总汇报、协商,我怎么就担不起马总的好意、善意呢?”
刘驰平讥讽道:“你就是这么协商的?现在路总当着全国记者的面说对企鹅很失望?”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是庄旭幽怨的语气传来:“刘总,你没在问界待过,不了解路总的风格。”
“你对我口诛笔伐可以,不认可我的人品也可以,在这之前最好先和刘锵东、高骏、钟离芳这些问界的领导层聊一聊。”
“我告诉你,问界就没有现代企业制度,路老板说的话就是圣旨,法律来了也不好使!”
庄旭罕见得有些激动起来:“我自问问界和企鹅是有共同利益在,才愿为马总去沟通。”
“领导起初是认可了,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