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自然而然地融入他们的日常,而不是被刻意设计成变现工具,盈利应当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张晓龙的手指无意识地勾勒,看起来有些滑稽:“当十年、二十年后人们回望这个时代,不该只记得一些夸张又乏味的数字,而应该记得我们让多少原本不可能相遇的灵魂产生了共鸣。”
“文字太冰冷,电话太突兀,短信太生硬,我们始终缺少一种恰到好处的连接方式。就像……”
他突然收住话头,摇了摇头:“算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马画藤沉默地点点头,虽不认同也不甘心,但理解他的立场,他从来都知道张晓龙的性格。
从踏入这间办公室开始,张晓龙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
因为他早已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配得上公司给的荣誉和待遇。
小马哥面沉如水地送他到门口,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语,因为知道没用。
就像当初从博大网络离开到企鹅来,张晓龙做出决定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半天。
马画藤还是极有风度的领导,一路送张晓龙到了大厦楼底,沿途的员工们看这两位“聋哑人”似的做派,纷纷让行。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两人在企鹅科技门前站定,小马哥竭力控制住自己无奈的情绪:“晓龙,祝你往后一切顺利,公司离职按规矩办,不会为难你。”
“谢谢!马总!”
“我问个问题晓龙,是……庄旭来鹏城找你聊,还是路宽亲自招揽你?”
马画藤其实心里一直很疑惑,即便是这位路老板看《企鹅牧场》起势太快翻脸反悔,干什么要挖一个做邮箱的走?
他不应该从企鹅挖做即时通讯和游戏的走吗?
张晓龙实话实说:“我跟庄旭见过几面,那位路总后来经鹏城去了香江,我无缘得见,只前些天通过电话,然后我就……”
牛头人の诱惑。
小马哥张口欲言,还是当面寻求了ntr,“晓龙,路宽跟你讲了什么,让你最终下定了决心?”
张晓龙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很匆忙,约了在北平见面,电话里只是问我爱不爱看电影,我说还行。”
“路总说,我们将要做的产品,就是数字时代的蒙太奇。”
“《教父》用光影切割权力,《肖申克》用牢笼丈量自由,而微信应该成为新的语言,让每个对话框都像科波拉的长镜头,在方寸之间完成生活的叙事革命。”
张晓龙面色显得活泼了些:“雅虎创造了门户,谷歌重构了搜索,而我们需要在移动互联网的空白胶片上,刻下中国人的交互美学。这是数字时代的《清明上河图》,每个用户都是画中行走的笔墨!”
来自一个会画画的演说家的蛊惑,只不过地点不是酒馆。
张晓龙没有刻意隐瞒“微信”这个名字,因为问界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和立项思路,也注册了相关商标和版权,就等他去操刀。
这个时代,国内有飞信,有联通的超信,有电信的天翼等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一个微信不算泄密。
只是这个微博孪生兄弟一样的名称,在小马哥耳朵里听起来却莫名熟悉。
似乎在哪里听过、见过——
上一世的2010年10月,类kik的即时通讯应用上线15天用户破百万,对qq构成潜在威胁。
张晓龙连夜向马画藤发送邮件,提议开发移动端即时通讯工具,后者迅速批准,微信诞生。
这一世的神州大地,太多的互联网、电影业格局被改写,那个邮件里的微信提案已经被穿越者永远锁进了平行时空的抽屉。
历史的分岔路口,企鹅与问界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星辰大海。
马画藤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直到两小时后,刘驰平坐车从羊城白云区赶回鹏城南山科技园。
“boss!问界那边……”
“我都知道了。”马画藤搭了搭眼皮,对着电脑操作鼠标,“另外,张晓龙走了。”
“什么!?张……”刘驰平大惊失色,以为他在处理oa,走近才看到是绿绿的蜘蛛纸牌。
这位企鹅总裁想起公司里的远古传闻,关于马画藤当年在公司创业之初资金链断裂,准备打包出售之前,也是这么平心静气地玩着纸牌游戏,沉浸心绪。
当然,最后因为价格没谈拢,反而铸就传奇。
看来张晓龙的出走给他的触动很大。
“外面已经开始打嘴仗了吧?”小马哥关闭电脑,招呼刘炽平坐下,不算太厚的镜片微微反光。
刘总裁很称职:“新闻稿件都安排好了,网络舆论跟各个门户也通了气,面上总归不会有太大问题。”
“公司法务那边也在拿方案,如果问界起诉我们侵权,按照原告就被告原则是在鹏城中院审理,但是如果他们主张按照侵权行为地决定管辖……”
“我们就要到北平去应诉,那劣势就很大,路宽在北平……”
此去龙潭虎穴,有多少英雄折腰啊!哪怕你是南山必胜客,也免不了被一顿炮制。
马画藤摆摆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